玱玹的傷其實不重,主要是來自相柳箭上附著的冰系靈力太有殺傷力。
都說醫(yī)者父母心,可清寧又不是純粹的醫(yī)者。玱玹不管從哪邊算,都是相柳的敵人。
對待敵人,留他一命就不錯了。
清寧掏出一瓶金瘡藥一瓶消炎藥,將藥粉取出,她手一抖,幾不可見的掉進去一點神似金瘡藥的粉末,阿念和玟小六沒看見清寧的小動作。
清寧將兩種藥粉攪拌均勻,混合稀釋了的靈泉水,用料之苛刻,只能撥出傷口里的“附魔”。
玟小六看出了點什么,但他不敢說。
人家這藥一看就是救命良藥,本來人就是受他所累,才會來為玱玹救命。
血漸漸止住了。
阿念不哭了也不鬧了,乖乖站在一邊看著清寧給玱玹處理傷口。
清寧站起來,將金瘡藥和消炎藥遞給阿念:“這藥還是我在玟大夫醫(yī)館里買的,藥效極好。白色那瓶是我自己做的藥,鎮(zhèn)痛消炎有奇效,你們留著用吧?!?/p>
阿念乖巧的點點頭。她是傲氣了點,不是沒腦子。這樣厲害的醫(yī)師。不能得罪。
清寧拍了拍裙擺上不存在的灰塵,說:“行了,如今這位公子的血止住了,后續(xù)只能慢慢養(yǎng)。你們平日里照顧的精細一些,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p>
阿念乖乖點頭,讓人拿了說好的報酬,著人牽上馬車送清寧回去。順便也將玟小六送了回去。
馬車上,玟小六拘謹的坐在車廂入口,言語間卻有些試探的意思,“夫人做的藥極好,那和藥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吧。”
清寧閉著眼睛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聽見玟小六的話,猛然睜眼,眼神里皆是不滿:“玟小六玟大夫,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如今你身陷囹圄,不想著如何脫身,卻想著拖人下水,有失道義吧?”
兩家離得不遠,算得上是鄰居。即便一開始鄰里街坊的都不熟悉,時間長了,一來二去也都認識了。平日里清寧十分照顧玟小六的生意,每個月給相柳的“補品”更是不間斷的在玟小六這里訂。
玟小六自知理虧,搓了搓手,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人的傷我能救,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良藥我也無法?!?/p>
清寧冷哼:“所以你想到了我?但你可知我和藥那水有多珍貴?!便是我曾經走南闖北,也不過煉制這么一小瓶的保命水。如今所剩無幾,下次再有這等事莫要叫我!”
話說完,也到家了。
清寧掀起車簾徑直下車,看都不看玟小六一眼。
玟小六知道清寧生氣了。
多年的鄰里,他知道清寧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夫君,后來因為多管閑事在戰(zhàn)爭時死了,認識她的這么多年她從不多管閑事,每日除了上山就是上山,家里的柴火都是自己去山上打的。
玟小六嘆了口氣,準備回家做點毒藥和金瘡藥給清寧送過去。
車停了,玟小六下了車。
馬車掉頭,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了。
他與玱玹的緣分,盡于此了。當時的玟小六如是想。
后來玟小六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重來一次,他寧愿用自己的血救玱玹,暴露自己,也不會讓清寧有了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