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離開了,還拐走了“云夢雙杰”的魏嬰魏無羨。
江澄一臉郁悶,回家后軟糯糯的妹妹沒了,說好輔佐他掌管江家的魏無羨也沒了。
江厭離像小時候那樣拍了拍江澄的腦袋,安慰道:“別苦著一張臉啦,來嘗嘗我剛做好的蓮藕排骨湯啊,羨羨出門了,這次阿澄獨享~”
江澄咧開嘴笑了笑,恨恨的將兩人份的蓮藕排骨湯吃干凈,肚皮溜兒圓。
“讓你跟著人家走,一點都不給你剩!”
一滴淚水滴落在空碗里,好像在祭奠江澄未曾開始便已結(jié)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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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萬里無云。
清寧帶著滿身狼狽前來投奔虞紫鳶時,也是個秋天。
那個秋天是黑暗、悲痛、寂寥、惆悵的,如今回頭看看,也有了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感慨。
“魏嬰,你為什么要跟我走啊?”
魏無羨笑了笑:“你說的,天子笑管夠!”
清寧也笑了笑,“江澄要繼承江氏,我也要會琴川重建云氏?!眱蓚€繼承人身上都肩負(fù)著一族的責(zé)任,無法相守,只能相忘于江湖?!澳悴桓屋o佐他,來我琴川受苦受累的,值嗎?”
魏無羨想了想,正色道:“沒有值不值,只有我想不想。我想來,便來了?!?/p>
驕陽一般的少年,擁有那顆最熾熱誠摯的心,認(rèn)準(zhǔn)了,便去做,不撞南墻不死心,撞死在南墻不回頭。
“你看,你缺人。而我,云夢江氏大師兄魏嬰魏無羨,作為打遍蓮花塢無敵手的人,就是你最需要的人才!”
“……魏嬰你臉皮好厚?。 ?/p>
再次回到景明山,清寧召集山下鎮(zhèn)子上的手腳麻利的青壯和干凈利索的婦人,雇他們將云氏族地重新修整。
傍晚,彩霞灑向大地,落在清寧身上,給她鍍了一層柔和的光圈。
她回頭,向魏無羨的方向伸出手,微微一笑:“魏嬰,我還缺個賢內(nèi)助?!?/p>
魏無羨眼神一亮,伸手反握清寧的手,“師兄我就不得不毛遂自薦啦~”
多年后,琴川景明山。
“阿爹!阿爹!我和阿娘回來了!”
扎著兩個小揪揪粉嫩嫩的女娃娃蹦蹦跳跳的跑進魏無羨懷里,“阿爹阿爹!今日集市上好熱鬧啊,我跟你說……”
另一個扎著兩個小揪揪的男娃娃亦步亦趨的跟在清寧身邊,“阿娘,你不在家,爹爹又偷喝酒啦!爹爹好可惡,把我騙出去,自己大吃大喝不帶我……”
清寧扭頭看向魏無羨,目露寒光:“魏無羨!”
魏無羨一個激靈,將懷中軟軟糯糯的女兒放下,“我只喝了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可以!傷不好不能喝酒!”
“夫人~娘子~”
“不可以!誰讓你逞強的,夷陵那么大的地方,你一人三日便凈化干凈,不要命了?不想和我過了提前說,我好找下家,帶著兒女早點改嫁,不耽誤你投胎去!”
魏無羨哀嚎求饒:“夫人我錯了~娘子~娘子我知道錯了……”
后來某天,魏無羨突然想,他是什么時候喜歡上這個女孩的呢。
也許是她一身狼狽的站在蓮花塢里,眼睛亮亮的充滿希望。也許是在她每日早起去練武場認(rèn)真練功的時候。
亦或者是她在為受溫若寒牽連的溫氏族人據(jù)理力爭的時候,更可能是她在確定了要憑借自己重振琴川云氏而與江澄退婚的時候。
他覬覦好兄弟的未婚妻,有好長一段時間,他沒臉去見江澄。
招呼不打一聲跟著藍(lán)家二公子去尋陰鐵,路上聽說她獨身一人埋伏進溫氏,他心急如焚。
他知道,他栽了。
作者正文就寫到這里吧,義城會出番外。江澄沒有被溫逐流化去內(nèi)丹,魏無羨沒有掏丹給他,他還是當(dāng)年一腔熱血的少年郎,不會成為那個受人尊敬卻也得萬人唾罵的夷陵老祖。金光瑤來不及出場溫氏便滅了,他沒有功勞,未曾夠上聶明玦和藍(lán)曦臣,雖郁郁不得志,汲汲營營向著權(quán)力走,但金子軒活著輪不到他掌管金氏,他生命無礙。聶明玦不會死,聶懷桑沒有失去兄長,不會費盡心思去導(dǎo)那一出大戲。
作者少年們一起推翻了那座名為“溫氏”的大山,成為夢想成為的人。 少年們長大后還是年少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