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女娘氣勢洶洶的闖了這一遭,著實是將程家上下嚇著了。
上一封報喪的信還沒抵達邊關,下一封告狀的信已經(jīng)送去了。
老夫人不但告了程少商一狀,更是告了清寧一狀。
要問清寧爹娘都進了閻王殿了,老夫人如何告的——
那自然是讓人捉筆寫了一封滿紙荒唐的信,在祠堂燒給了程周。
清寧聽說時差點沒笑死。
“老夫人前兩天還在燒香拜佛希望少商不要找她報仇,現(xiàn)在就干去擾我爹娘清凈?真不怕我爹半夜入她夢啊。”
程周年輕時是程家四子里最俊美的,最得程老夫人寵愛??上Ь褪沁@位程老夫人予以眾望的兒子,娶了商人之女。士農(nóng)工商,商最低下。
程老夫人受不了這巨大的打擊,眼前一黑。等她醒過來,硬生生強迫自己從床上起來,與清寧親母戰(zhàn)了個天光失色——可惜沒戰(zhàn)過清寧親母。
老夫人丟了個大臉,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她最有出息的兒子程始身上。
老夫人看不慣清寧親母,更看不慣蕭元漪二嫁之婦。
清寧親母手握重財,蕭元漪可沒那么多錢。程老夫人不退步,硬要與蕭元漪剛到底。
程老夫人是長輩,天然占有優(yōu)勢。蕭元漪深的程始喜愛,其本人也不是吃素的。
可惜蕭元漪唯一一次與程老夫人交鋒戰(zhàn)敗,便是上戰(zhàn)場前產(chǎn)下龍鳳雙胎那日。
龍鳳雙胎只能留下一個,蕭元漪將襁褓中的女兒留在了老宅,帶走了兒子。
程家大房,只有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女兒留在與蕭元漪不對付風程老夫人和二夫人手底下過活。這么多年,蕭元漪未曾與程少商寫過哪怕一封家書,未曾捎過哪怕一次口信。
程少商的日子不好過,幾次在二夫人手底下死里逃生。清寧不信蕭元漪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只不過她不在意罷了。
當年放棄的人,就當那孩子剛出生就死了。
說服了自己,就不會在意。不會在意,程老太太便拿捏不了大房。
程少商抱著書路過,清寧看到她,喊住她。
“阿姊!”
程少商看過來,見清寧與她招手,小跑過來。
“清寧找我?何事?”
清寧瞇著眼睛笑:“阿姊,想不想出去玩一玩?”
程少商從小與清寧一起長大,自是知道她這樣的神態(tài)定是有人要遭殃。
戰(zhàn)場大捷,朝堂上歡樂的好似過年。
邊疆穩(wěn)固,軍隊班師回朝。
程始和蕭元漪也回來了,但兩人與程少商的初見并不友好。
蕭元漪嫌棄程少商沒有規(guī)矩,不論程少商怎么解釋都不聽勸,整一封建大家長的作風。
“清寧,我們就這樣留書出走,真的好嗎?”
清寧冷哼一聲:“你為人家著想,人家可曾為你著想?那么多年沒爹沒娘照顧,你也能自己活。程始和蕭元漪的做法屬實讓我心寒,阿姊也別說親爹娘的話,我不聽,我只知道人家沒養(yǎng)過你一日,你沒吃過她蕭元漪一粒米,你又沒做錯,她憑什么這么說你!”
“她蕭元漪整日姎姎、姎姎的叫著,就跟姎姎過去吧!”
程少商面露難色:“可姎姎沒做錯什么啊,不過是她身邊之人的錯,怎能遷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