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
“鷺總,盛華傳媒的盛總今晚想見您一面。”劉陌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有些小心地說著。
劉陌是鷺卓的得力助手,跟了鷺卓有幾年了,也了解了他家上司的一些情況。
就比如,盛華傳媒這個公司最好別再老板面前提及。
鷺卓正在辦公,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手里的動作沒停。
劉陌有些忐忑,正猶豫著是否要再說一遍,鷺卓這時恰好開了口。
“推了?!?/p>
“好?!眲⒛叭玑屩刎?fù)應(yīng)道。
——
趙一博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陌生號碼,最近詐騙泛濫,應(yīng)是謹(jǐn)慎些的。
可不知為何,總有種感覺讓他必須接下這通來電,這讓趙一博在接通那一刻呼吸一窒。
“喂?”
對方許是沒想到趙一博會接下這通過電話,許久沒應(yīng)聲,可能是在組織語言。
趙一博神奇般的等著對方,竟沒有一絲不愉。
“一博?!?/p>
“砰。”水杯驟然磕在桌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趙一博釋然一笑。
“卓沅?!?/p>
不知卓沅說了什么,趙一博掛斷電話后急忙換好衣服出了門。
一路上都在想見卓沅應(yīng)該好好罵他一頓,罵他當(dāng)年就那么不顧一切,什么都不說就離開。
可直到見到他的那一刻,他都有些自我懷疑,這是卓沅嗎?
趙一博看著不遠處的身影,腳步不著急地放慢,對方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過了身來。
趙一博第一感覺是卓沅瘦了,瘦了好多,心里編排了那么久的質(zhì)問終是沒能說出口。
他好像能感受到,卓沅這五年來過的一點兒也不好。
卓沅帶了個黑色口罩,瞧見趙一博時那清冷的眉眼變得彎彎的,趙一博仿佛能透過口罩看清卓沅上揚的嘴角。
趙一博超級喜歡卓沅笑,成天笑瞇瞇的,簡直是個可愛的小太陽。
他樂觀開朗,好似所有的煩心事在他那兒都不值一提,過一會兒便會過眼云煙般不復(fù)存在。
趙一博蓄力沖了過去緊緊擁住卓沅,卓沅被他突如其來的沖擊力沖得接連退后了幾步。
趙一博緊緊抱住他,此刻,他才真的意識到,卓沅真的瘦了很多。
卓沅也抱著趙一博拍了拍他后背,嗓音有些沙啞。
“好久不見?!?/p>
趙一博手上的力收緊,直到感受到對方身體的傳來的溫度時,他才松了口氣。
真好,不是做夢。
趙一博帶卓沅回了家,這房子有好幾個年頭了,后來和何浩楠結(jié)了婚,他也就搬過去住了。
這房子趙一博沒舍得賣,因為這里有卓沅存在過的痕跡……
房子依然很干凈,趙一博閑著的時候也會抽空來打掃一下。
看著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人,卓沅突然有些想哭,喉嚨酸酸的,心里空落落的感覺,像是填了些什么東西進去,暖暖的。
趙一博把人拉到沙發(fā)上坐著便去廚房燒熱水。
“這段時間你就住這兒吧,不用擔(dān)心,這兒不常有人來?!?/p>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房子,一直住這兒也可以?!?/p>
“好?!?/p>
卓沅雙手放在腿上,有些局促的揉著膝蓋。
卓沅剛下飛機便給趙一博打了電話,直到電話撥通那一刻,聽到熟悉的嗓音時,他慶幸著,趙一博沒有換號碼。
他把之前的房子賣了,現(xiàn)在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趙一博了,想著先借住在這兒,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就搬出去。
沒過一會兒,趙一博便端著杯熱水遞給卓沅,坐在了他身側(cè)。
卓沅摘了口罩,還是熟悉的模樣,只是臉不再肉肉的了,現(xiàn)已經(jīng)有鋒利的下顎線了。
趙一博有好多疑惑想問,為什么會突然離開?在國外是不是過的不好?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怎么突然瘦了這么多?還有,和他還有聯(lián)系嗎……
“你和鷺卓……?”
卓沅雙手?jǐn)n著水杯暖著手,剛開的水還是很燙,可卓沅像是感受不到似的,手發(fā)緊地握著水杯。
還是趙一博瞟到被燙的有些發(fā)紅的手,有些著急地把水杯從他手里拿開。
“這么熱的水,不燙嗎?”趙一博有些嗔怪他。
“我…我沒注意?!?/p>
“對不起?!?/p>
道歉的話脫口而出,好似不經(jīng)大腦反射般,說出口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卓沅……”
趙一博心臟揪著疼,他心疼得緊,一把把卓沅摟在懷里,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慢慢撫摸的他的脊背,安撫著他。
“是不是太累了,累了就睡會兒?!?/p>
不等卓沅反應(yīng),趙一博便動身拉著卓沅去臥室睡覺了。
臥室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以前卓沅老來這兒住,久而久之,趙一博便給卓沅收拾了一間臥室來,當(dāng)時還被卓沅打趣著說他對他的心尖寵真好。
卓沅真的很累,躺在熟悉的環(huán)境里,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趙一博聽著他漸漸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時,輕輕喊了他,見沒應(yīng)才放下心來,替他掩好被子這才關(guān)門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