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么做了 下來,司逢春看宋星墨手里還端著他的空餐盤,用手指了指,想自己去放回去。
宋星墨“不用那么麻煩的,等會兒我來放就行了,吃完不是還要把盤子端回去嘛?!?/p>
宋星墨把空餐盤在桌子上一放 ,司逢春這才注意到了他今天的不同。今日宋星墨臉上煙熏妝蹤跡全無,白凈的臉蛋配著火紅頭發(fā),倒顯得格外清爽。
司逢春忍不住笑了,宋星墨原來底子很好的。畢竟那立體的骨相,只不過被這妝和發(fā)型給毀了。
司逢春“今天改走清爽路線了?”
宋星墨撇撇嘴,一臉委屈的樣子,如同玫瑰花枯萎了一樣 。
宋星墨“我媽非說那煙熏妝像被揍了,死活給我擦干凈,還說再畫就斷我‘口糧’!”
司逢春一滯,看宋星墨委屈小狗樣 ,組織好語言緩緩道 。
司逢春“宋星墨,你是喜歡這種打扮嗎? ”
食堂午后的光暈斜斜漫過不銹鋼餐桌,司逢春的藍發(fā)在逆光里像浸了層碎冰,卻在他放下筷子時忽然軟下來。
司逢春認真的眼神,因為他真的覺得宋星墨可以換一種裝扮,但他不知道宋星墨是不是喜歡這種裝扮,才一直這樣裝扮 。
司逢春認真樣子,眉尾微微繃直,唇角平得沒有一絲弧度。連說話時尾音都帶著刻意的停頓,像把每個字都在舌尖上熨平了才肯落下來。
宋星墨“啊,司哥以前不是很喜歡我這個打扮嗎?”
宋星墨抬眼時正撞見司逢春垂落的藍發(fā)梢掃過陽光,他指節(jié)捏著調羹的姿勢一下用力,番茄蛋湯的紅油在宋星墨的不銹鋼餐盤中晃出圈。
司逢春[!?]
食堂開著窗,午后的陽光透過來。司逢春再去看少年,紅發(fā)在春日的風里晃出亮出光,像是把整簇燃燒的海棠剪下來別在了少年頭頂。
司逢春指尖無意識地也捏住筷子,指節(jié)泛出比平日更淡的粉。
司逢春[不是吧,原主你也太毒了吧!]
原來司逢春因為天生藍發(fā),有好幾次會因為別人的小聲議論(不敢惹司逢春 因為家里有錢 ),就讓自己的好兄弟去染紅發(fā),最后用特敷衍的夸好看。
宋星墨和司逢春認識太久了,司逢春在原主的記憶里也找不到什么時候,大概兩個人都有個人思想的時候就認識了。
怎么認識的 ?原主的記憶里更找不到。
司逢春的藍發(fā)源于胚胎發(fā)育初期一次偶然的基因自發(fā)重組。在負責合成黑色素的TRP-1基因片段上,一段調控色素顆粒結構的堿基序列發(fā)生了微小錯位,導致原本應生成棕黑色eumelanin的細胞,意外合成了結構特殊的pheomelanin變體——這種色素顆粒在光反射時呈現出鈷藍光澤,如同將細碎的矢車菊花瓣研磨后融入發(fā)髓。
司逢春的父母雖然發(fā)色正常,但家族族譜里曾記載過一位太奶奶在老照片里泛著亞麻色的鬢角——那正是攜帶隱性異常色素基因的表現。這種突變基因以極低概率在減數分裂時重組,如同擲骰子般恰好落在司逢春的23號染色體上。不同于病理性基因突變,這段變異序列被包裹在惰性遺傳區(qū)域,既不影響黑色素細胞的正常代謝,也不會引發(fā)任何細胞功能紊亂,只是讓他的發(fā)梢在陽光下會浮現出類似冰川融水的幽藍光暈。
生物老師曾在課堂上舉過他的例子:"人類基因庫就像永不停止攪拌的調色盤,偶爾會調出意想不到的顏色。司逢春同學的發(fā)色,不過是DNA在數十億次復制中打了個漂亮的噴嚏。"
這句話很幽默友好,但當時原主可不是那么認為。
注:作者仔細查+編吶,查了段的資料 。有些是復制的,當做解釋,作者也有在好好看。
司逢春"現在不好看了。"
梳理好回憶后,看著那火紅的頭發(fā),司逢春莫名覺得可愛,伸手摸到額頭上的發(fā)絲。
司逢春的指尖在紅發(fā)上停頓了半秒,突然像被燙到般縮回手。
司逢春[宋星墨這孩子和原主之間到底玩多好呀,連自己的審美都能跟著原主走。]
司逢春看見對方睫毛倏地顫了顫,乍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生硬,耳尖頓時變燙。
司逢春"不是顏色的問題,你眼睛比顏色亮。頭發(fā)...隨便什么顏色都好。但你最喜歡的...就是最適合你的。"
司逢春邊想邊組織語言,都沒發(fā)現宋星墨的眼睛倏地亮起來,像被陽光曬化的琥珀突然注滿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