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陰暗的云層時,司逢春正對著自己的課桌發(fā)怔。
墨水瓶打翻在桌肚里,藍黑色液體順著“造謠者死全家”的字跡往下淌,浸濕了抽屜里那摞作業(yè)本卷子。
司逢春[……?要不要那么陰啊,那可不只是我的作業(yè)本和卷子,還有你們交給我的呀。]
司逢春無奈扶額,知道有人會為主角受出頭,但把全班作業(yè)都糟蹋了,日子不過了嗎?
司逢春[還是說,想用這種讓我全擔責?]
何松朝單膝點地蹲在狼藉前,黑發(fā)被漏進窗戶的陽光染成琥珀色。
他撿起泡脹的筆記本,一頁頁攤開在窗臺晾曬,期間神情平和平靜,仿佛這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
江寧“司班長也有今天?”
江寧甩著紀檢記錄本踱過來,掃過滿地狼藉,一副幸災樂禍。
江寧“你造謠軾今被包養(yǎng)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掛上論壇頭條?”
司逢春當然想過,更想過更嚴重的。得罪的主角,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腦內響起熟悉的“咔嚓”的薯片碎裂聲,某個油乎乎的聲音冒出來。
小季“何松朝正在擦你椅子上的噴漆哎!我發(fā)他睫毛好長!跟掃把一樣?!?/p>
司逢春聽到小季比喻,好想告訴何松朝,這話有點無語又好笑。
司逢春?不會比喻就不要比喻了,好嗎?
小季那用你們人類來形容,睫毛精?
司逢春也不想理小季,抬頭正撞進何松朝抬起的眼眸。
那人用濕巾一點點蹭著椅背上的“賤”字,冷白指尖沾了藍墨水,像宣紙上暈開的工筆畫。
江寧的鋼筆尖重重戳在記錄本上,陰涼的嗓音斜刺里扎進來。
江寧“何松朝你中邪了?論壇上的那個“金主”照片上的人好像是你吧?!?/p>
何松朝忽然輕笑。他轉身時目光掃過司逢春手背,將擦凈的椅子輕輕放好。
何松朝“這些是誰干的?阡程,陸少天…還是你?”
江寧猛地嗆住,鋼筆尖在紙上洇開墨團。
看江寧不說話,司逢春心里也了然。
司逢春[最想不到的人…]
司逢春懷疑過全班都來為主角受憤憤不平,都沒有想到是一個人干的。
而且是江寧,最想不到。
小季在意識空間噴出可樂,連忙變出小手帕在那里擦擦。
小季看來江寧也喜歡主角受,這些都是他一個人干的,這報復執(zhí)行力很強啊。
司逢春暗自點頭同意小季的說法,并附議:
司逢春誰不喜歡主角受?
司逢春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被攥住手腕。何松朝不知何時站起身,指腹輕輕展開他小指關節(jié)。
那里有道被碎紙劃破的血痕,貼著小白貓創(chuàng)可貼的邊角微微翹起。
何松朝“等我下?!?/p>
清脆的“咔噠”聲打斷。何松朝從書包掏出個鐵皮盒,二十多種卡通創(chuàng)可貼按色系碼放整齊。
何松朝“想要什么小動物?”
司逢春心一動,垂眸盯到一個萌白色的小兔子,兩邊還有胡蘿卜點邊。
司逢春“小兔子?!?/p>
何松朝垂眸撕開小兔子圖案的包裝,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何松朝“好,你乖乖的別動。”
低頭溫熱的呼吸撲在指尖,何松朝低頭時黑發(fā)掃過司逢春手背。
他細致地揭下沾了灰塵的小白貓創(chuàng)可貼,將粉嫩的兔子圖案輕輕纏上不咋滲血的傷口
何松朝“還疼嗎?”
被忽略ⅹ2江寧,重重咳嗽:
無人搭理,只有何松朝掀起眼皮,唇角笑意依稀溫和,司逢春也愣住了,沒有反應。
小季宿主你要冷靜!心跳120了?。“““?,宿主你耳朵冒煙了。
還有小季彈出生命體征面板,呆頭上一根絨毛驚的炸成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