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姐姐不是說,咱們之間的約定要瞞著旁人嗎?怎么還讓皇上知道了?”
安陵容眉眼彎彎的看著白瓷瓶里放著的蘆葦,“皇上知道什么了,不過就是這些輕飄飄的蘆葦而已?天色漸漸冷了,也沒有什么花兒朵兒的……能用來插瓶的東西本來就少,選來選去的也總有撞的,為什么你反倒那么緊張呢,嗯?”
海蘭還在心理組織理由和說辭呢,結(jié)果卻被安陵容言語末尾之后的那句“嗯”,嚇到心跟著一顫。
奇怪了。
明明就只是一個音節(jié),她為什么會覺得婉嬪就忽然好似變成了一個頗有氣勢的人?
在這種氣勢的壓迫下,海蘭愈發(fā)心虛。
安陵容也只是在心里默默一笑,以氣勢壓人,這種事情自己自然是熟悉的。哪怕從前的自己并沒有這樣的氣勢,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整日的在烏拉那拉氏宜修的手底下討生活,人家那種舉重若輕若有似無的壓迫感,自己還是能夠?qū)W到五六成的。
僅僅這五六成,來對付這些人足夠了。
“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我拿著東西去跟皇后娘娘說呢?”
“別!”海蘭馬上放低了姿態(tài),“我說……我都說!”
倒也不是海蘭這么快的放就放棄抵抗,而是因為安陵容確實把她嚇住了,就海蘭覺得安陵容手里有一套完整的能證明她想害人的證據(jù)。
如果真有這樣的證據(jù),還被皇后知道了,那么自己一定撈不到好。和他一個人沒關系,但是她還有冷宮里的如懿姐姐需要照顧。
所以這件事還得從這位看上去很有野心的婉嬪身上下功夫。
海蘭是從她那晚淋雨,生病開始說起的,“罰跪過后,我實在覺得委屈,就想一個人到處散散……后面走著走著路過了安華殿……在那里碰上了上香的貴妃。他在向佛祖祈求,祈求那位夭折了的皇嗣不要去找她,還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后!所以,姐姐,如懿姐姐是被他們誣陷的,只是我怎能不恨!”
???
安陵容聽完了之后 也沒有站在道德高地上去指責貴妃和皇后如何,惡毒不惡毒的她不會去評價,但安陵容只會覺得貴妃有點蠢。
自己做了惡事,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還不夠呢,他偏要說出來,哦,當著佛祖的面說出來了,佛祖就會原諒你嗎?
蠢!
太蠢了!
如果自己是皇后,一定不會貴妃當盟友。她那么蠢,自個兒說不定哪天就作死了,還盟友呢,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拖累嘛。
安陵容一邊聽著故事,還要做出點反應,輕輕的點了點頭,還問海蘭呢,“那這用蘆葦絮塞被子的法子是你自個兒想的?”
海蘭沉默了一瞬,“是,是我自己想的?!边@件事情就是她自己想的,如懿姐姐不過是提醒了她杭綢縫隙大的事情而已。
安陵容就說她:“那想和你再要做什么直接來跟我商量,不要把純嬪那么個單純的人扯進來,實在沒必要?!?/p>
人家好好的過日子,招你惹你了?你要給人家那么來一下。
在安陵容的打算里面他覺得純嬪,應該是和上輩子的欣嬪一樣的存在。平時順其自然的相處著,真遇到事兒了人能在旁邊說句話,打打圓場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