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去找嫻妃,海蘭哪里還顧得上別的趕緊走了,可是四周哪還有如懿的身影,海蘭是一路走一路找都走到了延禧宮了才知道人早就已經(jīng)回來了,壓根就沒等他。
她嘆了一口氣,還是往正殿走去,想找如懿聊聊天的,但卻被告知,如懿回來了之后就已經(jīng)歇下了。
海蘭看著這扇緊閉的門扉,心里的失落更多。她好像時時想著姐姐,但姐姐又不是時時刻刻想著她。
找人說話都還要看有沒有時間,可與之相對比的是安陵容,過去永壽宮看望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被攔著,他過去的時候有時安陵容會多睡一會兒午覺,也會讓她進去。
進去了也沒有多拘束她,不管是欣賞欣賞植物花朵,還是看看她沒有完成的畫,沒有繡完的繡品都是可以的。
安陵容倒是不知道,海蘭此時正因為這種對比明顯的落差而深陷糾結(jié)。她在送了海蘭過后,轉(zhuǎn)身就往養(yǎng)心殿的方向去了。
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兒,不找皇帝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剛剛那出戲的開場,可是她幫忙完成的呢。
皇帝看見安陵容過來,態(tài)度還是很溫和,“你來了?”
她福了福身,然后很自然地把手遞給皇帝,皇帝也就牽著了。
“臣妾想來找皇上說說話?!卑擦耆葑笥铱匆豢矗姷顑?nèi)伺候的是較少看見的進保,就知道李玉大概率去審阿箬了。
她的眼神閃了閃,然后嗔怪著和皇上說,“今日,您可嚇了臣妾一跳呢,事先都不告訴臣妾你要做什么,就是投來那一眼就讓臣妾配合?!?/p>
皇帝好似很高興,道:“這樣才最自然啊。而且你也很好啊,不是反應(yīng)很快嘛?”
“皇上還說呢,臣妾差一點都反應(yīng)不過來了……”安陵容輕聲道。玩笑完了,她又話音一轉(zhuǎn),嘆道:“阿箬這回認了,好歹嫻妃的委屈是平了,可是臣妾這邊又怎么說?”
“婉茵……”皇帝拉住人,哄道:“關(guān)于這件事,的確讓你受委屈了,但你會理解朕的對嗎?”
“臣妾沒有怨怪皇上的意思……”安陵容轉(zhuǎn)而看著小幾上一個五彩瓷瓶里面放著的蜿蜒紙條,目光入迷,“臣妾只是想著,今天這事兒是臣妾配合皇上說出來了……可事情說到最后,倒是不了了之了。聽著到底是有失公允啊。”
皇帝對上安陵容的眼睛,有些嚴肅,“婉茵,你是在向朕索要著些什么嗎?”
安陵容搖搖頭,“說臣妾向您索要著什么這樣的話太過片面了。臣妾只是想求一個結(jié)果,好讓臣妾這份委屈全然消散。不至于讓臣妾在往后的很多年里,都一直怨恨著您,臣妾這樣說,皇上您懂嗎?”
皇上望著安陵容,一時也覺得難受。
她的話語是現(xiàn)實的冰冷的,明明是很功利的,但是她的眼睛里面又是飽含熱淚,表情是平和的。
好似她的重點的確是不想往后怨恨。
皇帝就說:“時間很晚了,你先回去好么?這件事叫朕好好想一下?!?/p>
安陵容從養(yǎng)心殿出來,順心扶著她的手不解的問道:“主兒,您為什么要和皇上提起這個,不怕皇上生氣嗎?”
她輕輕呵了一口:“生氣了也沒什么往后還能哄呢?!?/p>
那么做只是想告訴皇帝,自己不是受氣包。委屈了她解救了嫻妃出來還讓他柔柔順順的什么都不說嗎?那怎么可能?
做了這么久皇帝的嬪妃,他也很了解這位皇帝的性格,強與弱往往都是相對的 。自己若是強硬了,皇帝興許就會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