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暗示這么明顯,海蘭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眼睛就亮了,這個東西在,不管結(jié)果如何,都能臟一手金玉妍。
而里頭也沒有閑著,在安陵容等待著開指的時候,就看著提前先安排好的那倆胖丫頭在邊上放血……
她皺眉:“那也別那么實誠好不好?又不讓你們磕著一個盆子放血,把那盆子里都是水染紅也就是了……”
染了一遍色的水,然后再洗一洗污穢的帕子,就可以往出端了去做戲了。
海蘭就看著這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心里也跟著慌亂了起來,還不忘用手遮掩住永琪的眼睛。
皇帝趕過來的時候,就聽見里面時不時傳來低一聲高一聲的呼痛聲,還有那宮女一盆一盆往外端著的血水,焦急地問海蘭:“情況不好嗎?”
海蘭搖頭:“接生姥姥還沒有出來回話過,也還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情況?”
“皇阿瑪!”永琪松開海蘭的衣擺,朝皇帝奔過去,“我害怕!”
皇帝摟住了永琪,眼神卻是嚴肅地看伺候的乳母,“糊涂東西,你們就是這么照顧阿哥的?!”
乳母趕緊跪下,解釋道:“皇上恕罪,五阿哥實在是過于擔憂娘娘的安危,奴婢們也無法強行帶走阿哥?!?/p>
皇帝耐著性子安慰了永琪幾句,就叫乳母把人帶走了。
走到門口的永琪,想起到額娘叮囑下來的話全都被剛剛那一盆一盆往外端的九霄云外了,猶豫了幾下,便回頭朝皇帝又望了一眼,不服氣似的哼唧了幾聲,然后被皇帝一眼給瞪回來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永琪還嘆了一聲:“還是沒能做到額娘的叮囑,我可真笨?!?/p>
……
而皇帝端坐在那里看著一盆盆血水往外端,以及鼻尖縈繞著的濃郁的血腥味道,心里沒有來的慌亂。他害怕當年在府邸時哲憫一尸兩命的慘劇再度發(fā)生在此時。
安陵容畢竟還是他偏寵的一個存在。
海瀾呢,一直默默的站在旁邊觀察著皇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覺得有把握了之后便開口問江與彬:“前些日子就一直傳出姐姐的胎象有異,說你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理了嗎?怎么看著還是這般兇險?”
江與彬趕緊說道:“文妃娘娘的胎定了三月,其實就已到了臨產(chǎn)之期,此時生產(chǎn)按理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眼下的情況因事出突然,微臣斗膽想查看娘娘今日所用的膳食?!?/p>
一旁的小利子就麻溜的奉上了今日的膳單,“自從江太醫(yī)說要調(diào)理的那一日期,娘娘每日所用都是太醫(yī)您吩咐的,不會有錯?!?/p>
“等等!”海蘭出言打斷小利子的話,“還有一樣東西,姐姐吃過,但沒有記在膳單上。”
皇帝嚴肅地問:“是什么?”
海蘭福了福身解釋道:“皇上有所不知今日,三月三上巳節(jié)嘉嬪邀請嬪妃們在啟祥宮小聚在啟祥宮內(nèi)。有一道點心桃花酥,臣妾想著姐姐也喜歡桃花,所以便拜托了嘉嬪,另給姐姐送一道來……”
說到此處海蘭的視線示意皇帝看向桌子上放著的咬了一口的桃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