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
回到軍營以后,顧不得其他人打量的目光,我一路橫沖直撞地直接拖著劉耀文到了醫(yī)務室。
他身上的傷太嚴重了,如果不讓醫(yī)生治療,我真怕他就會這么一直休克過去。
大大小小的傷口差不多包扎上,點滴也已經打好,可劉耀文仍然沉沉地昏睡著。
我們各自都經歷了太多事情,又有7年的光陰未曾相見。
楓城最后一次錯過后,我甚至不能保證他還記不記得當年小巷里那個滿身是傷的女孩子。
我坐在病床邊,垂眸看著劉耀文蒼白至極的臉頰,他的面色就好像被什么人撒上了一層石灰一樣,沒有半點溫暖的血色。
當年那個炙熱的、想要維護正義的、善良的、幽默的男孩,終是不復存在了。
我的心里難過得像下了一場大雪,只是看著他,什么也沒有做。
命運真有意思。
七年前,沈欲火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混混,七年后,卻搖身變成了堂堂帝國中校。
七年前,劉耀文是行不由徑的警廳少爺,七年后,卻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囚犯。
極與極的碰撞,把我們的人生分別推到了不可設想的未來。
我由黑暗到光明,還能算作美好。
可劉耀文是硬生生從一個光芒無限的人生直接墜落到谷底,他怎么能忍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呢?
太像了......太像了......
我們兩個的人生,太過相像了。
醫(yī)務室的門突然輕響一聲,緊接著,我看到了嚴浩翔風塵仆仆的身影。
他一身訓練服,甚至仔細聽還能發(fā)現(xiàn)他在小心地喘著粗氣,額角尚有一層汗密密地流下來,在他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淺淺落下一道水痕。
他先急切地將目光落錯在我身上,轉而便看到了劉耀文。
【嚴浩翔】
皺眉,“沈欲火,你在干什么?”
消息傳播得真快,嚴浩翔知道這件事的時間比我設想得還要早。
【沈欲火】
我站了起來,帶嚴浩翔一起向門外走去。
【沈欲火】
確保已經關好了門,我才看向嚴浩翔,“對不起?!?/p>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嚴浩翔】
聽到這句話,他的目光更深邃了幾分,“我問的不是這個。”
【嚴浩翔】
“我在說劉耀文,你怎么會認識他?”
【沈欲火】
一愣,“以前......在楓城的時候,我小的時候......”
我開始變得語無倫次,因為這件事太冗長了,令我不知該從何講起。
【沈欲火】
“劉耀文那時候幫過我,他.....對我很重要?!?/p>
想起上次嚴浩翔在餐廳和宋亞軒的修羅場,我忽然很后悔說出“他對我很重要”這句話了。
可令我意外的是,這一次,嚴浩翔并沒有像那天那樣。
【嚴浩翔】
“他幫過你嗎?”
這才是他的重點。
不是劉耀文對沈欲火來說如何,而是劉耀文是否站在沈欲火這邊。
他在乎的從來不是所謂“爭風吃醋”,而是誰真心對沈欲火好。
和宋亞軒的修羅場,不過是開了一場小玩笑罷了,嚴浩翔從沒將那件事放在心上過。
【沈欲火】
錯愕,“嗯......”
【嚴浩翔】
“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對那個獄警開槍已經違反軍紀了?!?/p>
【沈欲火】
“知道?!?/p>
【沈欲火】
“但嚴浩翔......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低著頭,不敢看嚴浩翔的表情。
我怕看到以后,就不能繼續(xù)這么恬不知恥地求他幫忙了。
可是......除了嚴浩翔,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幫我。
【沈欲火】
“你能不能幫我把劉耀文救出來,他是囚犯的身份,我這么做并不能從實質上......”
【嚴浩翔】
打斷,“你讓我?guī)湍愕木褪沁@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