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菀菀迎著他質(zhì)問的目光,反問道。
“你以為我一個剛回國不久的長公主,從何處能籠絡(luò)來這么多忠心的暗衛(wèi)高手?”
薛昭聞言,神色微頓。
“長公主跟成王殿下是親兄妹,成王送你幾個手下,也不是不可能!”
蘇菀菀拍了拍他肩膀,“少年,確實不錯,很聰明?!?/p>
薛昭聞言,眸中的怒火更盛,“你跟成王是親兄妹,他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嗎?長公主是覺得騙我好玩是嗎?”
蘇菀菀搖搖頭,“少年啊,你還是太年輕,皇家骨肉親情,怎可能與普通人家一樣?”
“父子猜忌,兄弟相爭,公主……哼!”她輕笑了聲。
“公主也只是當(dāng)權(quán)者博弈,玩弄的棋子而已!”
“親生父母尚且能狠心送自己的女兒,去那虎狼之地,同胞兄弟,只是將其當(dāng)棋子利用,是不是還顯得溫情許多啊?”
薛昭見長公主失態(tài)自嘲的模樣,神情愣怔。
想到她出使代國為質(zhì)的經(jīng)歷,眸光下意識微微閃爍。
先皇早年留下皇子在朝,偏偏送了唯一的公主去代國為質(zhì)。
這一舉動,他父親薛懷遠(yuǎn)當(dāng)時,也曾與他們感嘆過,生在皇家的不易,以及此舉其中的不妥。
但誰都無法質(zhì)疑圣旨。
明知皇帝是放棄公主,送公主入代國,便是送她去死。
可先皇子嗣稀少,只有兩個皇子,更加矜貴。
誰也不敢諫言,讓先皇送皇子為質(zhì)。
因為一旦兩個皇子出事,燕國將后繼無人!
隨著公主在代國頑強的長大,等待她的命運會是什么,大燕普通的百姓不知,但了解代國歷史風(fēng)土的朝臣,和讀過書的學(xué)子,沒有人不知曉。
他薛昭即便遠(yuǎn)在淮鄉(xiāng),也曾聽聞世人談?wù)撍脑捳Z。
多數(shù)帶著嘲諷和羞辱。
距離代國征戰(zhàn)大燕,不過數(shù)年,但整個大燕仿佛都忘了,若不是當(dāng)年長公主為質(zhì)子,代國的鐵騎,早就踏破大燕的山河!
待山河破碎,那才是燕國百姓真正的煉獄!
長公主以一己之身,免去戰(zhàn)火。
即便她不是自愿,誰也不敢說她無功!
薛昭想到此處,再也無法理直氣壯地憤恨長公主,怒視著她,辱罵她。
他甚至為他剛才的沖動,而心生羞愧。
“對……對不起?!?/p>
薛昭擁有一副赤子之心。
他認(rèn)識到自己的偏見狹隘,便立即開口道歉。
“事情沒有查清楚,我便辱罵你,是我不對?!?/p>
“但公主究竟如何……”他沉默了片刻,沉聲道。
“日久見人心!”
蘇菀菀聞言,挑了挑眉。
這少年還有幾分聰慧,話不說死,留下進(jìn)退的余地。
她悄然湊近少年,在他耳邊悄聲耳語。
隨著她說出的每一個字,少年的雙眼瞪得越來越大。
“不行!不妥!”
“此舉有違公主名聲!而且我也不能……不能連累薛家的名聲!”
蘇菀菀抿了抿唇,話題一轉(zhuǎn),問道,“沈玉榮的妻子,是你什么人?”
薛昭聞言立即道,“她是我姐姐!薛家出事,我姐姐還好嗎?”
蘇菀菀搖頭。
“不好!真不知道該說是你父親沒眼光,還是沈玉容演技太好?!?/p>
“挑選了這么個女婿,你以為你姐姐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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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圓子鮮花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