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菀菀熬了一晚,神色疲倦,眼底微帶青黑。
丑兒見她歸來,瞧見她的面色,躬身道,“娘子回來了,可要用早膳?”
“不必。”蘇菀菀冷聲道,轉(zhuǎn)身回了房,交代無事不要打攪。
丑兒見她心緒不佳,眸光微轉(zhuǎn),轉(zhuǎn)身悄然朝外而去。
不多時,楊牙婆再次登門。
蘇菀菀眼神微冷地盯著她,手中把玩著臂釧。
楊牙婆瞧見她手中的臂釧,心虛不已。
“娘子,奴仆之事……”
蘇菀菀掃了眼她空無一人的身后,冷笑。
“楊媽媽此番上門,究竟是為我尋找奴仆,還是另有目的?”
楊牙婆訕訕一笑。
“娘子聰慧,外面都在謠傳探花郎高中后,得吏部高官賞識,探花郎也未拒絕招攬,娘子日后這日子,怕是要艱難了。”
“不過娘子也無須憂愁煩悶,娘子是有福之人,這外面也有癡心人,等了你數(shù)年,不曾相忘……”
蘇菀菀聞言,眉心微蹙。
“數(shù)年?”
難道是原主的舊相識?
“是啊,可不是等了數(shù)年,好不容易與娘子汴京相遇,本想高中后,上門提親,卻不想一步之差,娘子便再嫁了人?!?/p>
蘇菀菀眼神微沉。
“既知我已嫁了人,就應(yīng)不該打攪,何故編排一些有的沒的,污我名聲!”
楊牙婆見蘇菀菀冷了臉,連忙說好話,“那人也高中進(jìn)士,不日便要離開京城,多年癡心,只想在臨走之前,見一面娘子,這才找到老婆子幫忙傳話?!?/p>
“娘子,我也是憐惜那人多年癡心不改,才答應(yīng)的,娘子何不圓滿了他的心意,不過是見上一面,全了他的執(zhí)念……”
楊牙婆口齒伶俐,說了一籮筐好話。
“那人叫什么名字?”
“嚴(yán)子美,洛陽人士。”
蘇菀菀指尖輕點桌面,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一個在考進(jìn)士,怎會冒著毀譽(yù)的風(fēng)險勾引探花郎的娘子?
難道不怕被報復(fù)?
還有丑兒。
行事進(jìn)退有度,卻暗中探聽消息的下人,可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
蘇菀菀目光微轉(zhuǎn),“好,我同意見他一面……”
楊牙婆聞言,眸中一喜。
“娘子稍安,我這便前去安排?!?/p>
……
翌日,蘇菀菀借口去城外上香,租了馬車,帶上丑兒,緩緩出城。
馬車出城后,沒有前去寺廟,反而去往城郊半山下,一所偏僻的民宅。
楊牙婆扶著頭戴帷帽的蘇菀菀下了馬車。
蘇菀菀瞧著眼前的光景,唇角微勾。
身后楊牙婆遞給車夫銀錢,借口走親戚,囑托車夫晚些時候再來接人。
蘇菀菀余光瞥了眼楊牙婆,沒有說話。
車夫見瞧了眼蘇菀菀,利落地接過楊牙婆遞過來的訂金,駕著馬車離開。
楊牙婆見車夫離開,轉(zhuǎn)身前去敲門。
少頃,門被打開,嚴(yán)子美從里面走出來。
他瞧見頭戴帷帽的蘇菀菀,眼神微微閃爍。
“娘子,里面請?!?/p>
蘇菀菀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眼底青黑,腳下虛扶。
什么自詡情深,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屋內(nèi),嚴(yán)子美請?zhí)K菀菀落座后,親手倒了一杯茶盞,體貼地放在蘇菀菀面前。
“娘子,一路辛苦,先喝杯水吧?!?/p>
蘇菀菀端起茶盞,似是不經(jīng)意道,“嚴(yán)郎君,租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很是不便吧?”
嚴(yán)子美眼底尷尬一閃而過,“這里雖偏僻,但也能讓人沉靜下來,安心讀書?!?/p>
“郎君既然飽讀詩書,想必也熟悉宋律吧?”
作者圓子花花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