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菀菀抬眸掃了眼天邊又大又圓的月亮。
那白瑩瑩的月華之光,讓她忍不住運轉(zhuǎn)靈力,吸取月輝。
肉眼難以看清的月輝,化作星星點點,落在蘇菀菀身上。
月華之光性質(zhì)偏寒,她吸取了少許,便停止運功。
湖面?zhèn)鱽砝谉o桀和無心說話的聲音。
雷無桀體內(nèi)的真氣已經(jīng)被理順,傷勢恢復(fù)。
蕭瑟遠(yuǎn)遠(yuǎn)盯著二人的動作,越發(fā)覺得無心深不可測。
不禁在心底暗自猜測他的身份。
“一個能引起天外天白發(fā)仙不顧十二年之約,私自入北離親尋的人,定不是普通的和尚?!?/p>
“同時還引得無雙城出動,雪月城護(hù)送,或許只有那個人了?!?/p>
蘇菀菀聽到他的呢喃,眉心微蹙。
“那個人?”
她這兩個多月了解了不少北離的傳聞,自然知曉十二年鎖山河之約,乃是北離和天外天魔教約定,互不侵犯的約定。
當(dāng)年魔教教主在青云臺之戰(zhàn)中敗北,并主動自刎,才換取來的和平。
“魔教教主?”
蘇菀菀瞳孔微瞠。
她當(dāng)初在客棧聽到這些事情時,那些人恍惚說了魔教教主的名字。
叫什么來著?
蕭瑟聽到她的呢喃,以為她也猜出來了。
他目光依舊看著湖面,卻壓低聲音道。
“當(dāng)年魔教教主葉鼎之自刎后,他的兒子卻留在了北離為質(zhì),如今十二年期限臨近,那白發(fā)仙應(yīng)是來接他們天外天的少宗主——葉安世,歸宗?!?/p>
蘇菀菀呼吸驟然一頓,她連忙抬手扶著喘息不順的心口。
葉鼎之!
無心竟然是葉鼎之的兒子?
難怪無心要將她帶走,他是想從她這里知道葉鼎之后更多的事情吧。
她緩緩將起伏的情緒,壓下。
經(jīng)歷多世,早前的記憶,隨著情感抽離,就像看過的沒有代入感的電影,早就模糊不清。
無心就算想從她這里知道些什么,也是水中撈月。
而且每一世隨著她的到來,故事發(fā)展,必定是脫離原有的既定命運。
她記憶中的那些人,未必就是這個世界中的人。
想通這些后,蘇菀菀的心境更加澄澈。
周圍濃郁的水靈力和木靈力,奔騰地朝著她丹田而去。
蘇菀菀指尖微動,掐訣控制著它們進(jìn)入的速度。
她這具身體,可受不了靈力如潮水般的襲來。
必須平緩舒緩,才能讓心脈不受沖擊。
蕭瑟感知到周圍的空氣流動,眸光微轉(zhuǎn),落在身后不遠(yuǎn)處坐在火堆前,閉眸打坐的葉若依身上。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頓悟了?!?/p>
他眉心緊蹙,擔(dān)心她的身體,悄然轉(zhuǎn)身靠近了她幾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給她護(hù)法。
岸邊傳來腳步聲,蕭瑟回頭神色嚴(yán)肅地看向無心和雷無桀,抬手提醒他們莫要過于吵鬧。
無心薄唇微勾,壓低聲音,“我就說,葉姑娘不簡單,即便身有心疾,也不影響她未來的造詣。”
雷無桀聞言,一臉自豪傲嬌地抬著下巴,讓若無心夸的是他。
蕭瑟卻眉心緊擰,若依從出生起便先天心脈受損,自幼體弱多病,天啟最頂尖的大夫,曾斷言她活不過成年。
這些年她大多時候居住雪月城養(yǎng)病,病情雖得到控制,但始終無法根治。
她的病一日無法治愈,心疾便會隨時要了她的性命。
蕭瑟不自知的攥緊手指,指尖狠狠扎進(jìn)手心,也毫不知覺。
黝黑的瞳孔是濃郁的擔(dān)憂和堅毅。
他一定要想辦法,尋到治愈她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