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令嬪主動請纓,皇后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她緊緊握住嬿婉的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見皇后呆住了,嬿婉又說了一遍:
衛(wèi)嬿婉“皇上、皇后娘娘,若是不嫌棄妾身,妾身愿去擷芳殿看顧七阿哥?!?/p>
皇后的聲音哽咽,滿是感激與期待。
富察·瑯嬅“令嬪 ,你……你愿意?”
嬿婉堅定地點了點頭,聲音雖輕卻異常堅決:
衛(wèi)嬿婉“是的,娘娘,臣妾愿意。臣妾雖不才,但定會盡心盡力照顧七阿哥?!?/p>
皇帝沉默片刻:
富察·瑯嬅“令嬪,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么?!?/p>
嬿婉跪下磕了頭:
衛(wèi)嬿婉“知道。妾身幼時家鄉(xiāng)曾發(fā)生過天花,妾身聽說得過天花的人不會再被傳染,由妾身進去,定會比任何人都盡心盡力?!?/p>
皇帝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皇上“很好,令嬪你便代皇后去擷芳殿照料永琮?!?/p>
衛(wèi)嬿婉“妾身遵旨。”
嬿婉領命,她雖然知道永琮過不了這個坎,但是為了報答皇后這一世的庇佑,也是為了在皇上、皇后心中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她決定以身試險。離開長春宮前,皇后深深看了嬿婉一眼,她心里有著隱隱的不安,怕是永琮極難逃過這一劫了。
夜已深,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下著,嬿婉披著斗篷,踏著積雪,一步步走向擷芳殿。因天花可怖,擷芳殿只有幾個宮女和太監(jiān),正緊張地布置隔離區(qū),空氣中彌漫著熬制的草藥的味道。
永琮躺在床上,臉上已經(jīng)發(fā)了痘,因怕他手去撓發(fā)的痘,宮女已經(jīng)用布條將七阿哥的手束縛起來了。永琮才兩歲,本就瘦小的身軀因病痛而顯得異常脆弱,稚嫩的臉上布滿了因高熱而生的紅暈。嬿婉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但她迅速鎮(zhèn)定下來,開始按照太醫(yī)的指示,細心照料永琮。她用溫水擦拭他的身體,為他換上干凈的衣物。
嬿婉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永琮身邊,幾乎不眠不休地照料著永琮,她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面容憔悴不堪。她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溫柔與堅韌,試圖與死神抗爭,但天花的無情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每當永琮在病痛中掙扎,發(fā)出微弱的呻吟時,嬿婉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天花的威力終究不是人力所能輕易抗衡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永琮的病情開始惡化,嬿婉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看著永琮那雙逐漸失去光彩的眼睛,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她只能頻繁的將擷芳殿的消息往外送去。
皇后在長春宮內(nèi),每日焦急地等待著擷芳殿的消息,她的心如同被烈火煎熬,每一刻都度日如年。每當夜幕降臨,她便獨自坐在窗前,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奇跡能夠降臨在永琮身上。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傳來的消息卻越來越讓人心寒。
終于,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永琮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他小小的身軀在病榻上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嬿婉緊緊握住永琮的手,淚水無聲地滑落,她哽咽著對永琮說:
衛(wèi)嬿婉“你要堅強,一定要挺過去……”
但她的聲音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皇后得了消息后不顧一切地沖進了擷芳殿,她披頭散發(fā),雙眼紅腫,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永琮床邊,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心如刀絞。她緊緊抱住永琮,泣不成聲:
富察·瑯嬅“我的兒啊,皇額娘要怎樣才能救你……”
然而,命運之神并沒有眷顧這個可憐的孩子。在皇后溫暖的懷抱中,永琮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屎蟀l(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癱軟在地上。嬿婉見狀,連忙上前扶住皇后,淚水也再次涌了出來。皇后此刻的痛楚,是自己無法用言語來安慰這位失去愛子的母親。她只能默默地陪在皇后身邊,與她一同承受這份難以言喻的痛苦。
皇帝得知永琮逝世的消息后,也悲痛欲絕。可他也不能壞了祖宗規(guī)矩,只得親自帶了人來到擷芳殿,用小小的棺木將七阿哥收殮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