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一個女子正在插秧,她的動作嫻熟,身著白色衣衫,在這泥濘的田地里,未沾染一滴泥土。
“十七,這次這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說話的是一位獨眼的村婦,她的一只眼是被她丈夫打沒的。
“三嬸,這次的事情,不是很麻煩”,雖然兩人相隔不是很遠,但是十七的聲音很高,三里地外都可以聽見。
“那便好,我還特地為你留了幾個清明粿,待會兒我熱熱便給你送去?!比龐鸬脑捳Z中充滿了溫情,她的眼中流露出對十七的關愛。
“好嘞,三嬸對我最好了!”
說罷,一個不速之客到了
“三嬸,你偏心?。∩洗挝覇柲阌懬迕骷@,你說沒有了就給我一個,你竟然私藏了幾個”,說話的人正是溫逍遙,他站在田埂上,大聲地抱怨道,語氣充滿了不滿和嫉妒。
“溫逍遙,我覺得你干脆不要叫鬼主了,干脆叫幼稚鬼好了,把好好一個村搞得這么玄乎。”
“小十七,這你就不懂了,現(xiàn)在局勢紛爭,梁、燕、齊瓜分中原,南有南漳虎視眈眈,東海蠻族又屢次來犯,三清山雖處于梁與燕的交接處,山外又雨林做掩護,可以得一番凈土,但是戰(zhàn)火紛爭,萬一有人闖入,你說人少我一個人還打得過,你說人多的話,我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呢”,說罷,作勢要撲到十七身上去。
十七眼疾手快地往后一躲,溫逍遙一個踉蹌,身體前傾,差點撲倒在地。然而,他身手矯健,迅速調(diào)整重心,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便穩(wěn)穩(wěn)地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但眼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小十七,你又耍我?!彼闪耸咭谎?,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一種親近的戲謔。
三嬸看著他們打鬧,笑了笑,囑咐道:“等會一起來吃清明粿,這次里面加了你喜歡吃的芥菜”。
十七揪著溫逍遙的耳朵,答應著三嬸。
看到三嬸離開,才松開手,問到:“這次來找我,是有什么新任務嗎?”
“小十七真是英明神武,沒錯,這次可是個大買賣。至于賞金……”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似乎在暗示什么。
“三十兩?”十七試探性地問道。
溫逍遙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再猜猜?!?/p>
十七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試探性地問道:“三百兩?”
溫逍遙再次搖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是三百兩黃金。”
這個數(shù)字超過了十七的預期,鬼門雖藏在這山林沼澤之間,但是這里的土地貧瘠并不適合種植大量的蔬菜和稻谷,所以鬼門主要依賴江湖上發(fā)布的各類任務來維持生計。進入鬼門的,大多是那些被親人拋棄的老弱婦孺,真正有能力出去賺取酬金的只有少數(shù)。在十七加入之前,主要是溫逍遙賺取酬金來支撐整個鬼門的開銷。
但自十七開始接活,最高的酬金也不過五百兩,那次的任務是深入大梁國天牢,營救一名死刑犯,闖過六名名死侍和一位提刑官看守的“幽冥道”,到達牢房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如今,當溫逍遙提到這次任務的酬金是三百兩黃金時,十七不禁心頭一震。她深知,這樣的酬金意味著這次的任務絕非尋常。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什么任務,竟然值這么多黃金?”
溫逍遙微微一笑:“是送親?!?/p>
“送親?”十七有些疑惑,“送親為什么要這么多黃金?”
溫逍遙解釋道:“聽說是新娘的嫁妝太豐厚了,雇主擔心途中遭遇山賊的搶奪,所以才出這么高的酬金請我們護送?!?/p>
“那為什么要帶上十六?”十七感到更加疑惑,十六是近三個月才開始接任務的新手,這樣簡單的送親任務似乎并不需要他。
“當然是......用十六的好皮囊誘惑新娘,萬一新娘看上了十六,那我們以后可就輕松了”。
十七狠狠白了他一眼,但是知道事情一定沒有這么簡單,鬼門接任務從來沒有兩個人一起,她內(nèi)心疑惑,但卻知道溫逍遙不會騙自己。
“對了,去哪里接新娘?!?/p>
“北海,赤岸鎮(zhèn)”。
夜幕低垂,大梁京都的靖王府內(nèi)燈火通明,在府邸的精致庭院中,廊檐交織,光影斑駁。
這時,一名侍衛(wèi)急匆匆地闖入書房,他黑色的衣袍已經(jīng)被鮮血浸染,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王爺,屬下辦事不力,那北燕密探竟然逃脫了?!?/p>
侍衛(wèi)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他深知靖王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坐在書案前上的人,臉色倏地一沉,手中的茶杯被他緊緊握住,發(fā)出細微的咯吱聲。他慢慢抬起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刺人心:“消失在何處?”
“回王爺,密探最后消失的地點是北海的赤岸鎮(zhèn)?!笔绦l(wèi)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站在王爺身旁的黑衣侍衛(wèi)見狀,沉聲問道:“王爺接下來怎么辦,這個密探是我們最后的線索了。”
“出發(fā),北海,赤岸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