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涵雁咳咳咳，咳咳咳咳——

醫(yī)院中，萬涵雁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他將自己裹進被子中，如同一只受驚的野獸一樣，同時他還劇烈的咳嗽，使得整張床都在顫抖著。

娜塔莎端著藥盤走了過來，將藥盤放在了床頭柜上，看著窩在被窩里劇烈咳嗽的萬涵雁，說道

娜塔莎該吃藥了

萬涵雁我知道了，藥放在這里，你走吧

萬涵雁從被窩里鉆出來，伸手想要去拿藥，卻看到娜塔莎還站在旁邊，皺了皺眉頭說道

萬涵雁您怎么還在這里？

娜塔莎監(jiān)督你吃藥

萬涵雁我自己又不是傻子，我自己會吃藥的

娜塔莎你的確會自己吃藥，但你不會乖乖吃藥

萬涵雁你——

娜塔莎這藥按劑量來說，只需要吃四片，但你每次都吃七片，這是怎么回事？

萬涵雁重病用猛藥，咳咳——這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娜塔莎你知不知道你的藥里邊有三黃片？你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上廁所的頻率高了嗎？

萬涵雁我——我知道——咳咳——

娜塔莎我要是再不監(jiān)督你吃藥的話，你早晚會脫水而死，要么就是直接吃藥吃死

萬涵雁你別管我——不對——總之——

娜塔莎我是醫(y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更何況你還是我的病人

娜塔莎我勸你實話實說，最近你的一些行為非常反常，我晚上查房的時候常常能聽到你這邊傳來輕微的聲音像是在說話，就像是在禱告

萬涵雁睡前的晚禱很正常吧

娜塔莎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都快說不出話來了，每天晚上還堅持做禱告，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禱告會讓你如此堅持

娜塔莎別騙我了，實話告訴我吧，否則沒辦法跟你對癥下藥

萬涵雁我……（笑）東西在抽屜里——咳咳——

娜塔莎打開床頭柜，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一本書，她拿起來一看，書面是牛皮精裝書，封皮略有磨損，上面還有一個八芒星的標志我一句高歌特語：Lang lebe der vater.（慈父萬歲）

娜塔莎這是什么？

萬涵雁呵呵，慈父……會賜予我們永生……咳咳——

娜塔莎的臉色驟然變了，她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看著萬涵雁厲聲苛責道

娜塔莎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萬涵雁我當然知道——咳咳——

娜塔莎你不好好吃藥，竟然去信納垢？！

萬涵雁廢話，我現(xiàn)在不信納垢我信啥？

萬涵雁（身體顫抖）我太蠢了，我早該想到這不只是普通的矽肺——咳咳——還有傷寒——

娜塔莎那你應該去求豐饒，而不是納垢

萬涵雁豐饒？呵呵——

萬涵雁看著天花板，眼神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萬涵雁豐饒會讓我尸骨無存，而納垢——咳咳——最起碼祂能把我吐出來，即便——我已經變成了混沌卵——

娜塔莎看著眼前有些魔怔的萬涵雁，嘴唇忍不住有些發(fā)顫

娜塔莎你瘋了……

萬涵雁我沒有——（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我十分清醒——咳咳——

萬涵雁醫(yī)生——如果，納垢慈父真的回應了我，那就是我的造化，如果——我真的變成了混沌卵，請您——咳咳，毋需留情——咳咳

萬涵雁呵呵，呵呵呵——

當天晚上，萬涵雁的病房里再次傳來誦讀聲，娜塔莎悄悄走到門邊，她聽見里面的萬涵雁正在吟誦的，正是《瘟疫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