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清醒之后,孟宴臣突然覺得世界有種詭異的荒誕感。
他突然想不明白,他以前是怎么對許沁愛得死去活來,連人家“自甘墮落”談場戀愛他都要傷心到買醉。
宿醉之后頭疼,但一想到他以前那些荒誕的做法,他更覺得頭疼。
就好像被下了降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像是他。
捏了捏眉心拿過床頭柜的眼睛戴上,洗漱完,今天的孟總,跟以前再不一樣了。
開車去公司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昨晚代駕那姑娘落了校園卡在他車上。想起那張跟許沁有那么點兒類似的臉,孟宴臣下意識皺眉。
不過卡是人家的,人家也沒做錯什么,孟宴臣到可公司后還是讓前臺去寄了個同城快遞。
今天的孟總,以后的孟總,再也不會因為什么許沁攪動情緒,所以工作效率又有了不少提升。
該簽的字簽完,秘書還沒走,看上去還挺猶豫。孟宴臣皺了眉頭,想起以前他那些有的沒的“傷春悲秋”,頭好像又開始疼了。
“有話就說?!?/p>
“下周二晚上六點的慈善拍賣會,付總的意思,是讓您去參加?!?/p>
“我明白了?!?/p>
林秘書有點愣,還在驚訝他小孟總今天為什么這么好說話。但下一秒,“林秘書,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繼續(xù)工作,順便想想清楚,你的上司到底是誰。”
林秘書眼睛瞪得老大,試圖解釋,可惜孟宴臣不想聽,他也只能一腔忐忑地出了辦公室。
孟宴臣不想管他心里怎么想,他只知道,在他的公司,當(dāng)然要認(rèn)清楚上司是誰。
雖然可笑自己以前的行為荒謬,但孟宴臣同樣不喜歡付女士連他這個小公司也要掌控。不過,他以后可不會再故意用什么抗?fàn)幍男“褢?,拒絕進(jìn)國坤集團(tuán)總部工作。
或許,付女士會覺得安慰一些?
這些想法很快就丟開,小孟總繼續(xù)他的高效工作,又處理了幾個文件,然后聽陳秘書匯報了一下投資項目的進(jìn)度,一天也就結(jié)束了。
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打擾,也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孟宴臣覺得這兩天過得實在是輕松。
然后,麻煩就來了。
周五這天是孟宴臣的生日。
生日,按照慣例,自然是一家人聚在一起開開心心吃了一頓飯,許沁,當(dāng)然也要到場。
幾乎是看到她的瞬間,孟宴臣反射性輕皺了眉頭。不過,成年人講究體面,他的額頭很快又平了,笑著吹了蠟燭。
爸媽都有些感慨,可能因為最近事兒太多了。
“瞬間,兩個孩子就長大了?!?/p>
“可不是么,孩子的生日,就是媽媽的受難日。宴臣,你媽媽生你,可是受罪了,在醫(yī)院整整折騰了七個小時都生不出來啊?!?/p>
“你爸爸還說,將來這孩子肯定特別讓我操心,會讓我難過,而你爸爸說錯了。我們家宴臣,是讓父母最省心的孩子,從來就沒讓我們傷心過,從來就沒讓我們失望過?!?/p>
“那都是你的功勞,你這媽媽當(dāng)?shù)暮?,教育得好?!?/p>
父母說話,他就不插嘴了,只跟著附和了一句:“都是媽媽的功勞,媽媽辛苦了?!?/p>
許沁像是得了什么提醒,也跟著附和:“媽媽辛苦了?!?/p>
食不言寢不語的一餐飯,象征性地分了蛋糕,生日其實也就結(jié)束了。
許沁連門都不敲就進(jìn)他房間的時候,孟宴臣一瞬間有點沖動,他想抽以前荒謬的自己兩巴掌。
好在,孟總不是脾氣大的人。
“有事嗎?”像是沒看見她手里的東西,孟宴臣問。
許沁手里的塞浦路斯閃蝶標(biāo)本被她笑著遞了過去,“哥,祝你生日快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