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放下頭上寬大的帽子,輕輕喚了她一聲:“芳菲?!?/p>
薛芳菲連忙站起身:“殿下!”
她走到婉寧身邊,有些懊惱:“殿下,芳菲還是沒有穩(wěn)住……”
婉寧握著她的手,聲音關(guān)切:“怎的手這么涼啊?”
“我無事的?!毖Ψ挤聘采贤駥幍氖郑骸暗故堑钕拢趺从H自前來了?”
看著她眼底的擔(dān)憂,婉寧笑著安慰道:“你放心吧,本宮有數(shù)。況且……這還不是有肅國公嘛~”
“是啊~”蕭蘅看著薛芳菲,陰陽怪氣道:“你的殿下可為你廢了不少的心思。你還不趕緊收拾收拾,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薛芳菲看向婉寧,眼中是全然的感動(dòng):“殿下之恩,芳菲無以為報(bào),只愿余生能守在殿下身邊,為殿下盡些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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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薛娘子?!?/p>
薛芳菲轉(zhuǎn)過身一看,來人正是李仲南。
李仲南后退一步,向她淺淺做了個(gè)鞠:“薛娘子的氣節(jié),李某深感敬佩?!?/p>
薛芳菲趕緊扶起他:“芳菲愧不敢當(dāng)。”
在她湊過來時(shí),李仲南極小聲的呢喃了一句,而薛芳菲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了然。
大殿。
“淮鄉(xiāng)縣令貪墨一案,本由州府審定結(jié)案,交卷總與刑部,歸案封檔?,F(xiàn)因淮鄉(xiāng)百姓聯(lián)合狀告,為其伸冤。陛下體恤百姓之請,斥刑部拆案發(fā)還大理寺,有大理寺卿主理,會同刑部,二部共審。今日廷議,由陛下親督——”
面對迎面而來的種種刁難,薛芳菲全都淡定自若的擋了回去。
而李仲南也一反常態(tài),竟替自己的死對頭說起了話。
而就在關(guān)鍵時(shí)刻,同樣一席淡雅衣袍的婉寧也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上。
殿中央的沈玉容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走過來的婉寧。
洪孝帝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婉寧,你來干什么?”
婉寧拱手行禮,聲音響徹整個(gè)大殿:“臣妹懇請陛下,還薛芳菲一個(gè)清白!”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在隨著薛昭的入場和薛芳菲的自認(rèn)后,沈玉容狼狽的跪在了地上。
他面容陰狠,完全沒有了往日里的清高做派。洪孝帝看的直皺眉頭,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一開始還頗為器重的狀元郎。
此事也隨之愈加上了一個(gè)層次,似乎是嫌拋下的雷還不夠大,婉寧又加了一份砝碼。
狀告親兄成王與當(dāng)朝麗妃,控訴他們參與謀反一案。
原本想要拉下婉寧的沈玉容見狀,猛然抬起了頭。他眼眸猩紅,竟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婉寧勾了勾唇,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沒錯(cuò),她就是在逼成王出手,最好還要斗的個(gè)兩敗俱傷才好。這樣,她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洪孝帝看著堂上的婉寧,眼底是猜不透的沉思。
而旁邊的李仲南也為其添了一把火,直接就將證據(jù)擺了過來,還連帶著之前成王威脅自己的書信。這樁樁件件,就算洪孝帝想壓都壓不了。
看著跪了一地的臣子,洪孝帝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個(gè)奪目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