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志氣凌云，到最后總會發(fā)現(xiàn)，長者說的話……總是對的?！?/p>

裴文宣是真的不懂嗎？怎么可能。

好歹他前世也曾一步步走到了權(quán)柄在手的裴相，又怎么可能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他只是……想問一問，然后，將自己心中一直盤算的那個期許，再一次的加固。

直到，他成功的那一天。

“裴大人，就送到這里吧。”

楊燁看了眼前的這個少年人最后一眼，便轉(zhuǎn)身繼續(xù)緩緩地沖前而去：“終有一日，裴大人會明白，老朽的意思……”

身后，蕭蘅攬住雙臂，將原本停留在裴文宣身上的視線收回，轉(zhuǎn)向了身邊的婉寧：“這就是殿下如今所看重的人？”

婉寧一笑，戲謔得抬起頭望著他：“怎么，肅國公大人有何高見？”

蕭蘅低笑著，繼續(xù)抬起頭看向前面一襲青衣的裴文宣：“微臣覺得，很……不錯?！?/p>

而被兩人所注視著的裴文宣，就這么默默地看向前方楊燁那遠去的身影。

李蓉從一側(cè)走出，疑惑的看著這個跟自己斗了半輩子的敵手：“一個將死之人，你跟他說這么多干什么？”

裴文宣只是目視前方：“只有將死之人，才會告訴你他為何而死。你以后才會知道，如何才能不因此而死，如何才能讓他人……也不因此而死?！?/p>

……

大殿中

李明看著面前顯得如此登對的二人，笑得卻無比虛假。

他偏頭看向一旁的婉寧：“阿姝……會怪罪父皇嗎？”

婉寧的笑同樣也不達眼底：“父皇這是說的什么話，阿姝怪罪誰也不會怪罪自己的父皇啊~”

李明一愣，不自在的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一旁看熱鬧的蕭蘅身上：“肅國公此番立了大功，之前朕總派人叫你回來，結(jié)果你就是不回?！?/p>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婉寧，笑容不變：“如今，怎么這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蕭蘅輕聲一笑：“微臣一直在邊疆，卻屢次聽聞了永樂公主的盛名。不禁……心生好奇。”

男人低頭看著一旁的女子，眼里是明眼人都能看懂的情意。

李明面色一僵，壓根沒想到他會就這么直接開大，所以一時竟也有些說不出來話。

到最后，還是婉寧出聲打得圓腔：“肅國公說笑了，本宮才是廣聞您的美名已久?！?/p>

李明笑著打哈哈，自覺將這一切都給粉飾了過去。

兩個“罪魁禍首”彼此對視一眼，眸中全是相同的不屑。

就這？

……

晚間

幽深無光的長公主府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高挺的身姿。

蕭蘅避過重重暗哨，只身潛入了這座隱匿在黑暗中的長香居，就像他前世做過無數(shù)回那樣，熟練地翻進了婉寧的臥房。

房中

婉寧一襲紗衣，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怔愣在窗前的蕭蘅，勾唇一笑。

“怎么許久不見，肅國公的功力反而有些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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