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讓許己則生出了極大的不甘心。
門里的一聲聲辱罵與不屑,全都化為了利刃,盡數(shù)插進了當時的許己則的心胸。
他用力裹緊了身上所披著的那件破舊棉衣,但是很遺憾,一點兒用都沒有。
潘馳極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冰冷:“我和你的道不同,我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做不出那向弱者泄憤的事情。”
“弱者?”許己則反問:“不,我從不欺凌弱小的!我欺凌的是,那些一直打壓、欺辱寒門的名門士族?。 ?/p>
“他們生來就能坐至公卿,把我們這些寒門……當作仆役?!痹S己則說著,便冷笑一聲。
他滿臉不屑,隱隱約約間,許己則的臉上甚至還帶上了一股狂熱的興奮:“我是染指了他們的新娘,我就是想讓他們嘗嘗屈辱的滋味。這種滋味,我們寒門數(shù)十百年來,每一天都苦咽?!?/p>
潘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聲音陡然帶上了一股憤怒:“事已至此,你竟還不覺得自己有錯?”
許己則抬起臉,怔怔的看了潘馳半響,才忽而恍然大悟道:“有!在杜娘子的案子里,我犯了不察之罪。”
“所謂不察,是指作案剛開始發(fā)現(xiàn),李家甚至連士族都稱不上對嗎?”潘馳的面上依舊毫無波瀾。
“果然是第一神探!”許己則笑著稱贊:“杜娘子被綁出去以后,二賴皮說李家是大、富、之、家?!?/p>
“最早呢,是由李鴻發(fā)做小生意發(fā)家致富的。但是他一心想讓兒子入士。就因這是士農(nóng)工商里的‘商’。所以李子墨跟我一樣?!?/p>
“后來李鴻發(fā)花了大價錢。給自己洗白成了一個‘士族之后’的假身份。李子墨后來就可以報考了?!?/p>
潘馳皺眉:“所以你最后決定停止作案,便和二賴皮開始了爭吵?!?/p>
聞言,許己則連連點頭:“對,我們吵得可厲害了!后來發(fā)現(xiàn)好像被人跟蹤了才作罷。但……我從始至終,我一直想給杜娘子送回去的!結(jié)果誰知道遇到了命案——”
“二賴皮真不是我殺的,杜小婉我也幾乎完璧歸趙了!”
至此,事情的大概潘馳皆已明晰:“今日你所說,我會如實上報,以做量刑參考?!?/p>
他微微俯身,靠近了兀自瞪著眼的許己則:“若以律法,確實可以輕判一二。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勇者憤怒。利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利刃向更弱者。那些真正打壓你的豪強你不敢動,卻把目光投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潘馳直接全盤否定了剛才許己則為自己所說的那套說辭:“你這不是報復,你不過就是個欺善怕惡的小人而已——”
說完,潘馳便憤而站起身,大步朝著牢房外面走去。
“量刑?!”突然,許己則沖著潘馳的背影大吼出聲:“早就結(jié)束了——我必死無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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