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處,亭長不由暗罵自己愚蠢,“唉!何為驚弓之鳥?在這地底,主場優(yōu)勢之下,土遁無敵,就算娘娘等人來此,也會反受制約。
小娃兒,第二次了,這初生牛犢的樣兒,太能誤導人,還好無人知曉,不然幾百年的老臉,真沒地擱兒。
如今,用探尋之法,再三確定四周無人窺視,停滯已久轉靈儀式也出現(xiàn)轉機,可能,真的要妥了?!?/p>
“熊逸昂?”易曄驚呼道。
就當亭長還在狂笑,要將隧道完全關閉時,熊逸昂的喉嚨發(fā)出嘶鳴,雙手竟同時擺動著,向前奔跑而去,其姿勢古怪異常。
距離并不遠,甚至是很近,只有短短十幾米,可易曄發(fā)現(xiàn),熊逸昂一路跌跌撞撞,每走幾步,便摔倒一次,盡管倒下后,拼了命的站起來,但等到泥墻前時,隧道還是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只能不甘的嘶吼著、捶胸頓足,再加上身上的各類傷口、斑斑血跡,看起來甚是凄慘。
“拼了!”易曄以為熊逸昂同為性情中人,是為了向男的安危,才有此舉動,瞬間情感大爆發(fā)、悲憤莫名,渾身熱血沸騰不能自抑,再難忍受同伴陷入危險之中,狠狠花腔呼道:“流兒啊,我來救…你?!?/p>
亭長再次沉默,不清楚這兩個二愣子,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動手,任由他們折騰。
半身泥像消失,只剩下易曄和熊逸昂,兩人在石室里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幫助的東西,那就上“手”,進行摳挖抓砸等,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對于這道泥墻,徒手施工注定為無用功。
“嘶~”
十指連心,手指甲差點翻斷,易曄痛得倒吸一口氣、眼淚汪汪。
捂著手指,易曄一頓齜牙咧嘴,感覺能上天,緩了一會兒,喪氣恨道:“不行,根本沒用。”
眼前的泥墻雖然帶個泥字,可挖起來感覺跟牛皮筋似的,韌性十足能拉扯好一段距離,放手后還能彈回去,只有用手指甲摳時,才有些效果,可墻之厚,不知幾許也,而指甲終有時,并非無窮盡也,嗚呼哀哉!
熊逸昂還在悶頭苦挖,看上去“小有成果”,易曄仔細一看,“嗯!比自己平時挖的鼻屎大上一些?!?/p>
鼻屎大點的坑,卻是用十個指甲硬生生挖出來的,要是平時,易曄可能會笑著將其,擦在同桌的衣服上,以滿足心里的惡趣味。
現(xiàn)在、以后,如果還有以后,下次,如果能有下一次,易曄再不會那樣做了,一定會好好愛護指甲,不讓它再飽受摧殘,因為真的好痛,至于鼻屎,干巴了應該會脫落吧。
獨自固執(zhí),熊逸昂吼叫著,對泥墻挖、拼命挖,不管是否有用,一定要挖穿。
人,能麻木不仁,指甲,也會被迫離家。
難堪重負之下,一個翻篇兒一個斷,還有一個似滑蓋。
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如此瘋狂,瘋狂到十指指甲盡斷,個別的只剩點皮肉相連,不停的來回飄動,在泥墻上、地上、衣服上,又染上不少顏料,之后掉在某處,難見蹤影。
緊緊護住指甲,生怕其不翼而飛,強烈的應激反應,使易曄臉色慘白、不住的打冷顫、甚至彎腰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