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市中心寫字樓頂樓,俯瞰整個臨江市地貌,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只漏出一小塊地方透進皎潔的月光。
“宋先生是個明白人,臨江說不清道不明的交易,眼饞這塊肥肉的人多了去,請您幫忙完全是看中您的實力?!?/p>
站在窗前的男人身材消瘦,薄襯衫透著不盈一握的腰肢,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閃著光。
宋亞軒陳老板也是個明白人,一百萬,對你來說,不過一頓飯錢的事兒,劉耀文是什么人物,我想你比我清楚,整個臨江都給我,恐怕也只有七成的把握
“宋老板,事成之后,臨江便是你的,外附一千萬,如何?”
宋亞軒我憑什么相信你不會過河拆橋?
站在窗前的男人回過神,目光在黑暗中更顯冷冽。
“我要的不過是他的命罷了,到時候,整個權(quán)勢都是我的,搬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何必在意一個小小的臨江?”
宋亞軒他不好搞,我需要你一直保持聯(lián)系,配合我
臨江,掌控著四市的黑幫組織聚集地,劉耀文,黑幫最年輕上位的繼承者,那些有意見的看不順的,早在他上位第一年通通埋了起來,在他面前展露野心,無疑就是將自己送上死路。
——
少年乖巧的坐在沙發(fā)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戒備森嚴的侍衛(wèi),別墅明明很大,卻一半都站滿了這些人,明明是住宅,卻搞成了什么非法交易場所的樣子。
宋亞軒砸吧砸吧嘴,忘記了,他落入劉耀文的地盤里,那跟非法交易掛上的聯(lián)系還少嗎。
檀木大門再次被推開,坐在沙發(fā)上兩個小時之余的人打起了瞌睡,被一陣冷風略過打了個寒顫迷迷糊糊睜開眼。
溫梓言陳叔,你看著少爺長大,但這不是你隨便帶人回來的理由啊?!?/p>
“這外面天還沒轉(zhuǎn)夏,春天又多落雨,春雨淋了是要感冒的,亞軒一個小孩兒,不會影響什么的?!?/p>
陳叔是在雨夜里撿到的宋亞軒,可憐兮兮蹲在路邊一小團,任由雨水順著濕噠噠的發(fā)梢滴落腳尖,見人穿的薄消,心軟就給人帶回家了。
“耀文兒那邊我去說,放心,這事兒不會落在你頭上的?!?/p>
溫梓言那……
劉耀文.溫梓言,怎么了,不得跟陳叔無禮
說話間,門口進來一派人,站崗的侍衛(wèi)也翻了一倍,走在正中間的男人單手插在風衣兜里,另一只手拿著吧嗒吧嗒滴水的傘。
溫梓言少爺
剛才的人畢恭畢敬的站在男人身旁,抬頭看了一眼,剛好對上的宋亞軒清澈泛著水霧的眸子。
“耀文,亞軒是我在外面帶回來的,沒爹也沒娘,我看著可憐,在外面長時間淋雨是要感冒的,過幾天我就給他找個新的住處,這些日子在這兒住幾天,你看?”
宋亞軒是個識眼色的人,中間的人看起來就是這座別墅的主人,只不過,這個陳叔應該是他什么很重要的人,以長輩的身份跟著他。
宋亞軒你受傷了
宋亞軒實在無辜的眼神赤裸裸的盯著劉耀文的腰際,黑色的襯衣一塊被濃墨重染,不像被雨淋濕。
劉耀文看了一眼宋亞軒皺著眉頭的樣子,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了,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神太清澈了,就一眼,劉耀文便挪開了視線。
劉耀文.聽你的陳叔
——
溫梓言少爺,你就答應了一個不清不楚的人住在這里?
劉耀文.什么算不清不楚,你不也是被陳叔撿回來的嗎?
溫梓言從小跟劉耀文一起長大,從他記事起就住在劉耀文家里了,后來才知道,自己四歲那年,也是被陳叔在路邊撿回家的。
溫梓言我們兩個能比嗎?
除了陳叔,就只有溫梓言等幾個要好的哥們敢跟劉耀文嘰嘰喳喳溫梓言常說,少爺表里不一,可劉耀文的樣子只讓那些人覺得溫梓言腦子有病。
劉耀文.是不能比
劉耀文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溫梓言
劉耀文.那小孩兒,太干凈了
干凈一詞,在他們這里包含了太多含義,溫梓言聞言也安靜的坐在了劉耀文對面的椅子上
溫梓言需要查一查嗎
溫梓言不是問句,劉耀文沒答,也就默認隨他去了。
——
宋亞軒陳叔,你們少爺……是什么來頭?
陳叔帶著人逛了一圈,一二樓也沒有了剩余的房間,只剩三樓最里間的屋子,那是劉耀文的對門
“亞軒,要想在臨江活命,就少打聽這些事兒,少爺?shù)姆块g就在對面,住在人屋檐下就要小心一點兒,明白了嗎,千萬不要擅自去敲他的房門?!?/p>
宋亞軒奧
宋亞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宋亞軒可是他受傷了 有人給他換藥嗎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今天夠折騰的,早點兒睡。”
陳叔叮囑完宋亞軒,看著人老老實實的躺在被窩里才安心離去。
為了被路過的陳叔發(fā)現(xiàn),裝的可憐,宋亞軒故意在路邊多淋了半個小時的雨,他體質(zhì)一般,雖然及時泡了澡吃了藥,此刻也有些頭疼。
今晚的一切太順利了,就這樣住在了劉耀文的家里,他沒有想象中要將自己趕走,看來,陳叔這個功課,做對了。
夜深了,如意料之中,宋亞軒感冒了,今晚的雨伴隨著狂風,沒扣緊的窗戶此刻被打開,灌進的冷風吹動著窗簾,也吹醒了床上熟睡的宋亞軒。
樓下這個點依舊有人在值守,宋亞軒眸子一暗,啞著嗓子怯生生的走過去
宋亞軒你好,請問冰箱里有水嗎?
專業(yè)的職業(yè)素養(yǎng),面前的人沒有回答他
宋亞軒那我自己拿了
宋亞軒謝謝
宋亞軒挪動到冰箱面前,拿了一瓶養(yǎng)樂多出來在那人面前揮了揮
宋亞軒你給我作證哦,我沒有偷東西,你看見我拿了的
宋亞軒喜滋滋的跑上了樓,完全沒注意那人抽動的嘴角。
站在門前,宋亞軒望著對面那扇禁閉的房門猶豫了,他不知道趁著對方睡熟偷襲劉耀文這樣的人物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正打算放棄另尋時機之時,外面傾盆大雨夾雜著洪亮的雷聲入耳,如果混雜著雷雨聲,那他的敏感度還會這么靈敏嗎。
悄悄推開房門,劉耀文房間是淡雅的木質(zhì)香,倒是跟他人一樣,穩(wěn)重。
劉耀文背對著房門,不清醒間聽覺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聲音,可此刻他渾身無力,連轉(zhuǎn)身都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抓人了。
宋亞軒躡手躡腳的靠近,藏在袖口處小刀攥在手里,眼見著在靠近幾步計劃就要得逞,窗外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烏黑的屋內(nèi)登時被照亮,同時照亮了劉耀文慘白的臉。
宋亞軒劉耀文?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