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黎簇被他們帶出了地底,卻在出口處遇到了正在安營扎寨的九門人,對方人多勢眾,汪家人見寡不敵眾,扔下我和黎簇便跑了。
九門人圍著黎簇要他交代古潼京的秘密,黎簇機智地化解著,吳家也站出來力保,由于他腿骨斷了不方便行動,眾人只好押著他的兄弟楊好下古潼京去找寶貝。
沙漠的夜晚依然寒氣逼人。
營地里留守的人并不多,大多數都去了地底下面還沒出來。
我處理完黎簇的傷回到帳篷里,從來到沙漠里就沒好好的合過眼,從蛇柏到黑毛蛇,從汪家人再落到九門人手里,這一切都讓我措手不及,緊繃的神經一直沒有得到緩解,自己身上還發(fā)燒受著傷,我虛脫地倒在了軟墊上。
昏昏沉沉中感覺自己又掉入了無盡的黑暗,陷在了深淵中無法自拔。
夢里的張日山陰沉著臉,拿起手槍對準我的腦門:“汪家人?!?/p>
他的聲音冰冷而陌生,眼里的狠厲讓我不寒而栗。
“不……我不是……”我拼命搖頭,眼里有淚水決堤,“我不是汪家人!”
“去死吧?!彼蹌恿税鈾C。
“不!張日山!”我聲嘶力竭地哭喊,“我不是!張日山……我不是……!”
我不是汪家人!
“梁醫(yī)生!醒醒!”
有人突然握住了我冰涼的手。
熟悉的聲音讓我瞬間從夢魘中驚醒,我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有細密的冷汗,隨后才發(fā)現床邊坐著一個身影,正握著我的手,昏暗的帳篷里沒有燈光,我看不清那人的臉,卻覺得身型無比熟悉。
“張……日山?”我不確定地喊出了他的名字,那人身上的木質香水氣息是我日思夜想的味道。
“是我?!?/p>
張日山壓低著聲音,伸手撫上我的額頭,語氣里是難掩的擔憂,“你一直在發(fā)燒?”還一直喊他的名字。
我愣怔了好一會,才確信這聲音真的是張日山。
他怎么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感覺他好像每次都離我很近,可實際卻又那么遠,我的眼淚又沒繃住,哭著撲進了他的懷里。
“張日山,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被蛇柏纏住被黑毛蛇攻擊被汪家人抓住的恐懼,那些因為他而變得勇敢的堅強,在心愛的人面前瞬間潰不成軍,我終究還是那個愛哭膽小的梁醫(yī)生。
“傻瓜?!睆埲丈降男臎]來由地一緊,他知道這些事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有多可怕,這個女人卻義無反顧地跑來了,只為了他的一句話。
他環(huán)住我輕拍著我瑟瑟發(fā)抖的背,聲音溫柔且堅定,“我不會讓你死的?!?/p>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回應。
我把頭深深埋進他寬厚的胸膛里,感受著他身上令我安心的氣息和強有力的心跳,顫抖的身軀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些天,你辛苦了?!?/p>
張日山的下巴抵在我毛茸茸的腦袋上,眼里有霧氣閃爍,透著不忍和心疼,雙手將顫抖著的我緊緊按在了懷里。
她終究只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弱女子,卻為了他的一句話,甘愿來古潼京冒險。
這個傻女人啊……
如果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他一開始接近她只是為了調查她,現在又利用她,她……會不會怨他?
他不知道他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他不敢去想她知道一切后會怎么看他,他只知道,此刻,短暫的相擁,他不想再放開她……
突然感覺下顎被抬起,溫熱的觸感覆蓋上了我的唇。
我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張日山的吻和他的人一樣,總是來的這么猝不及防。
這次沒有喝酒,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細細地輕舔啄吻,濕熱的唇在我唇上輾轉纏綿,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著,心跳呼之欲出。
張日山扣住了我的后腦,一手攬住了我的腰,舌尖試探性地侵入,我嚶嚀一聲緊閉的唇微微張開,他趁虛而入,唇舌纏繞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我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癱軟在他的臂彎里,羞澀的酥麻瞬間蔓延全身。
這個黑暗中的吻,溫柔而纏綿。
許久,張日山放開了呼吸困難的我,將我摟在了他的懷里,聲音暗?。骸八?,我守著?!?/p>
“嗯?!?我紅著臉依偎在他胸口,聽著他凌亂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聲,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
張日山……你也是喜歡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