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辭察覺到殊澤的目的后,便當即捏指掐訣,施展防御法術(shù),希望自己能逃過一劫。
只可惜,姜還是老的辣,一道刺眼的光亮起,殊辭便感覺自己不斷地往下墜落,這感覺和她進惑心境試煉的時候,別無二致。
所以......殊辭咬了咬牙,她爹這個老狐貍,還是把她丟進惑心境試煉了。
不就是惑心術(shù)嗎,對她來說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就算是會了,她也不屑用好嗎?真不知道修煉來干嘛。
殊辭仰面朝著下方墜落,眼前的景象依舊是一片混沌,顯然應(yīng)該是陣法還未啟動。
“阿辭,惑心鐲會在你完成試煉之后帶你回來,若你一直無法完成試煉,那便會一直在三千世界中輪回,直到惑心鐲中的珠子全部變成紫色?!?
殊澤清朗的聲音遙遙地從上方傳來,明明感覺相距甚遠,但卻非常清晰地鉆進了殊辭的耳中。
殊辭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有這些時間和精力,好好修煉不好嗎?干嘛非要學魅惑人心那一套?
不過惑心境中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這樣算來,她豈不是就有更多時間修煉了?
這么一想,殊辭反倒覺得是自己賺了。
【南慶,澹州?!?/p>
范閑自小長在澹州,從記事起就不曾見過他那位便宜老爹,所以當鑒察院四處的費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真有一瞬間,以為他是自己那個便宜老爹了。
只不過即便是來教他用毒之術(shù)的費介,也沒能在澹州待上多久,因為他用毒之術(shù)勝過費介之后,他便算是真正的出師了。
而他一旦學有所成,那費介也便沒了一直留在澹州的借口。
費介離開之后,范閑便聽奶奶說,若是紅甲騎士出現(xiàn),那么對于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危險來臨的時候。
原本老人家的意思是讓他不要象征去京都,誰料這反而激起了他的興趣。
對于范閑來說,這未知的危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引著他日復(fù)一日地等在澹州的府門前,等著紅甲騎士的出現(xiàn),為他解開這個疑惑。
這一日,天色明顯有些昏沉,估摸著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始下雨了。
范閑照例坐在府門前的石階上,等著紅甲騎士出現(xiàn),卻不想聽到路過的行人聊起羅剎閣。
說是今年羅剎閣的殺人名額已經(jīng)定下了,與往年直接公布刺殺目標不同,今年羅剎閣雇主是誰,出價幾何,目標是誰,都無人知曉。
說起這個羅剎閣,乃是三年前忽然冒出來的殺手組織,江湖和朝堂,都無人知曉羅剎閣的底細。
不知道羅剎閣具體在哪兒,不知道有殺手幾人,不知道殺手模樣,一應(yīng)信息都無從知曉。
唯一能聯(lián)系到羅剎閣的方法,便是去信一封,寫明目標和愿意支付的價碼,送到京都最大的書肆,流金河畔的有悔書肆,出價最高者就能得到這個名額。
往年一般是直接公布當年的目標和價格,但是今年不僅沒有透露價格,也沒有透露目標是何人。
范閑這幾年也聽說了羅剎閣和有悔書肆的名頭,一個是一年只殺一人,來無影去無蹤,不留絲毫痕跡的殺手組織;
一個是大張旗鼓,開在了風月之地,還取了個頗為囂張的名字的書肆。
只是不知道今年那個被盯上的倒霉蛋是誰,居然還不透露目標姓名,那這一年,得有多少人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天上下起了細雨,伴隨著雨聲傳來的,還有長街嘚嘚的馬蹄聲,抬眼望去,盡數(shù)都是穿著紅甲的騎士,他心中暗嘆一聲,終于是等來了。
此時這條街上,已然看不見行人,氣氛瞬間凝滯,沉沉的馬蹄聲,讓呼吸也變得沉重了一般。
范閑站起身,咽了咽口水,轉(zhuǎn)身去尋老夫人。
范閑“這些人都是來接我去京都的?誰讓他們來的?”
范閑指著跪在門外的紅甲騎士,對著老夫人疑惑地問道。
“自然是你父親,我已經(jīng)回絕了,京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娘死在京都,留在澹州,命會長些?!?/p>
老夫人拿著紅紙剪著窗花,說完還長嘆了一口氣,似乎非常不想讓范閑離開澹州。
范閑“可他們都在外邊跪著呢......”
老夫人波瀾不驚地剪著窗花,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門外那些人的性命,語氣平靜地道:
“讓他們跪,跪死了,自會有人替他們收尸。”
范閑見老夫人這番態(tài)度,只能默默離開去尋了五竹,希望他能為自己解惑,卻沒想到,問到最后,每個問題的答案,都是一句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