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不大了解這位秦先生,只覺得他這人不愧是刑獄出身的,思慮周全不說,對她這種睡了人就跑的行為,居然接受良好,她覺得若是換個人就該說她私德有虧,不知羞恥了。
她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藥碗,走上前捧起來一飲而盡。
秦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頸間的痕跡讓他下意識得別開眼,輕嘆了一口氣道:
秦灝“回房去沐浴吧,丫鬟子屋子里等你?!?/p>
他府中之前未曾安排丫鬟,昨日回來的時候,想起姜梨的情況,于是又讓人去閣中尋了一個可靠的人過來伺候。
不過他怎么也沒想到,只一日而已,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昨日收到陛下處置了一個宮妃,隨后派人去肅國公府詢問蕭蘅情況的時候,他就知道估摸著會出事,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她昏迷之時的囈語,居然喊的當真是肅國公蕭蘅。
不過想到這個姑娘把人睡了就跑這個事情,臉色霎時間變得有些一言難盡,怎么想都覺得這姑娘像極了偷香竊玉的采花賊,奪了人清白,之后就這么不聲不響地溜了。
風雨過后,空氣中帶著微微的涼意,天光云影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室內。
蕭蘅有些迷蒙地睜眼,看著亂做一團的卷宗室,感覺自己的思緒亂作了一團,他昨夜從宮中回來,然后想著把監(jiān)視他的人揪出來,順便再看看案卷,可為什么后面的事情,他似乎記不清了?
他起身撿起地上的外袍披上,忽然在自己的袖口問道一股血腥味,他避開掉落的案卷往窗邊的書案走了過去。
地上的茶盞碎片,還有桌面的血跡,讓他想起了些許模糊的畫面,陛下書房的點心被人下了藥,他回來的時候,藥效發(fā)作了,然后......
他怔愣著,望著自己的掌心,他記得有人在他耳邊低喃輕喘,指尖劃過他的皮膚,甚至在最初痛苦難耐的時候,還咬了他一下。
蕭蘅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肩上的印記,不是他的幻想,他也沒有做夢,手上的柔軟觸感和灼熱的溫度似乎還未散去,可他卻已經不記得她的模樣。
他咬著唇,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可那人就這樣走了,讓他的心中恐慌的同時,有帶著些惱怒,他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的,可為什么就變成這樣了?
“主君,您身上的藥解了嗎?陛下拍了御醫(yī)來幫您看診。”陸璣道。
蕭蘅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此刻全然沒有收拾的心情,于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蕭蘅“讓人把里面打掃了,昨夜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透露出去?!?/p>
“主君放心,昨夜我和文紀就已經將人都調走了?!?/p>
陸璣說著耳根微微有些泛紅,昨夜他和文紀回來的時候,太醫(yī)也正好在去肅國公府的路上,聽御醫(yī)說了情況,他們便帶著人趕了來,誰知道在門外就聽見主君和......
蕭蘅“昨日讓你們查出入大理寺的的生人,可有什么線索?”
蕭蘅抬腳朝著自己在大理寺的房間走去,臉色陰沉似是下一刻便要砍人一般。
“沒有,昨日自我們離開之后,卷宗室便沒人來過,直到我們將人調離,都未曾有人出現(xiàn)過,若說唯一一個生人,應該就是幫主君解藥性的那個姑娘了。”
陸璣原本也在疑惑,他家主君到底是去哪里尋的人,可眼下看他家主君的臉色,似乎......他家主君也不知道這姑娘哪兒來的?
蕭蘅聽見陸璣這句話,感覺自己的腦袋越發(fā)疼了:
蕭蘅“卷宗室收拾好之后,你讓人去核查一下卷宗,看看有沒有遺失的?!?/p>
他想起自己昨夜進入卷宗室的時候,那人好像手上拿了一冊案卷在看,或許她是為了某個案子來的呢?
房間里,蕭蘅坐在浴桶中,思前想后覺得昨日的事情太過詭異。
即便他中了藥神智不清,也不至于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吧?更可況他記得自己應該是問過她的名字的。
他心煩意亂地往頭上潑了一瓢冷水,這個女人是怎么做到避開大理寺的守衛(wèi)進來的?
昨日之事到底是意外還是認為,還有,若是人為她不應該留下讓他負責嗎?為什么反倒一走了之,甚至連個線索蹤跡都不曾留下?
蕭蘅“文紀,你讓人去藥鋪查查,今日可有人去藥鋪買避子藥,把人都給我篩出來?!?/p>
“是,主君。”
文紀領了命便雷厲風行地往大理寺府衙外走了去,畢竟他家主君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想一會兒領軍棍。
不過昨夜那個姑娘也真是個厲害的,能避開大理寺的守衛(wèi),還能從他家主君手上逃了,也難怪他家主君這么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