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安在心中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再賭一次,相信這位秦灝秦侍郎,不是京兆府尹派來試探他的。
“我到的時候,玉娘她就已經(jīng)死了......”
他控制不住流下眼淚,眸中帶著深深的自責(zé)和愧疚:
“我要是早些到就好了,我記得我到的時候,摸著她的臉還有溫度的,我去的時候,她應(yīng)該還活著......”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從墻邊爬了過來,雙手扶在死牢的圍欄木上,眸中帶著期望看著秦灝道:
“迷藥,下迷藥是因為那人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制住玉娘,對不對?所以兇手這么做,一是為了保證在合適的時間殺了玉娘,二是為了嫁禍于我。對不對?”
王世安忽然之間像是頓悟了一般,不在像之前那般神志不清,他激動地朝著秦灝他們伸手,似乎想要乞求他們救自己。
“丫鬟,我想起來了,玉娘的丫鬟,那日的信是玉娘的丫鬟送來的,我那晚去的時候,并沒有看見那個丫鬟,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殺了玉娘......”
姜梨“無仇無怨,那個丫鬟為什么要殺袁金玉呢?還要嫁禍于你,又是為了什么呢?”
姜梨在聽到秦灝問下藥的目的的時候,也猜測過兇手是一個女子,可如果是丫鬟的話,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世安又開始了深深叨叨的自言自語,姜梨偏頭看了一眼秦灝,看來線索還是在這個丫鬟身上了,只是這個丫鬟,他們要去哪里找呢?
姜梨“袁金玉的丫鬟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玉娘叫她小梅......對了,她說這個丫鬟,是她被人販子拐騙到京都之后,在秋心苑認(rèn)識的,那個丫鬟和她一起從秋心苑逃出來的......”
姜梨聽見秋心苑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脊背瞬間竄上一股涼意,秋心苑,梅清梅老板,還有秦灝......
姜梨眼神復(fù)雜地轉(zhuǎn)頭看向秦灝,若這件事和秋心苑有關(guān),那為什么十年后,秦灝會和梅清攪在一起,而且看起來他們關(guān)系似乎還不錯。
秦灝對上姜梨的目光,不明白這句話和自己有什么干系,為什么她要這樣望著自己。
他別開目光看向王世安,薄唇微動,語氣冷凝地說道:
秦灝“一會兒本官讓人來給你錄一份口供,待尋到袁金玉的丫鬟之后,再重審此案,這段時間我會讓人暗中保護(hù)你的,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秦灝說完便帶著姜梨往死牢外走去,姜梨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些許忐忑,她似乎在害怕,害怕查到最后,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和秦灝有關(guān)。
原本她只是懷疑這件事情和孔兆豐有關(guān),誰曾想居然把秋心苑也牽扯進(jìn)來了。
若秋心苑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那是不是說明,秦灝其實早也攪和進(jìn)皇族的這場斗爭中了?
快要走到大牢門口的時候,姜梨從迎面的風(fēng)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冷香,她下意識地拉著秦灝停下。
秦灝“怎么了?”
姜梨“他......”
姜梨踮了一下腳,湊到他耳邊,想要告訴他蕭蘅在外面,結(jié)果墊腳的瞬間,眼神越過秦灝的肩頭望向門口的同時,就見著那人拿著扇子從旁邊走了出來,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和秦灝。
姜梨強裝冷靜地躲開他的目光,伸手幫他理了理衣襟:
姜梨“衣服被我扯歪了?!?/p>
莫奇走過來的時候,聽見這句話,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姑娘說這話實在是太容易引人誤會了。
“公子,肅國公在外面等您。”
秦灝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梨,隨后把姜梨還未縮回去的手,牽了起來:
秦灝“那以后就不拉袖子了。”
他說著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這嫣然的一笑,讓姜梨一時間迷了神智,為什么他現(xiàn)在對自己這樣好,十年后卻避而不見,對她如此冷淡呢?
還是說,他眼下做的這些,都只是配合她演戲的,是假的,而自己卻當(dāng)了真。
蕭蘅“秦先生,好巧,兩位逛街怎么逛到京兆府大牢里來了?”
蕭蘅可不管別人尷不尷尬,只要能達(dá)到自己的目的,當(dāng)場撕破臉的事情,他未嘗不會做。
秦灝“剛巧經(jīng)過京兆府,想起之前有個案子,看了卷宗覺得還有些疑點沒弄清楚,所以順路進(jìn)來問問?!?/p>
蕭蘅“這樣啊,那秦先生這下方便與我聊聊了嗎?”
蕭蘅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站在秦灝身后的姜梨,這個姑娘從一開始就躲著他,這要說沒問題,是個人都不大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