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走后，秦灝拿起放在手邊的帕子，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凈了，然后伸手牽著姜梨拿叉子叼葡萄果肉的手，將人拉到了腿上坐著。

他將人摟到懷里，從她手中拿過叉子，一邊喂她一邊討好地問道：

秦灝“夫人如今信我了嗎？”

他看著下人放在一邊的匣子，低頭在姜梨的肩頸處輕輕蹭了蹭。

姜梨“秦先生，我能問問你在作畫的時候，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嗎？”

秦灝“都在想夭夭，在想你為什么不喜歡我，在想先遇到你的為什么不是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該就此放手，看著你和蕭蘅恩愛白頭......”

姜梨原本想要調(diào)侃他，居然在別人的宴會上，畫她的畫像的，結果他的回答讓瞬間沒了打趣的心思。

姜梨“那也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說要和我江湖不見的，回了燕京之后還躲著我，怎么？現(xiàn)在是在怪我嗎？”

姜梨說著眼淚啪嗒一聲落在秦灝的手背上，想起自己那段時間內(nèi)心的煎熬，姜梨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秦灝“夭夭，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手足無措地幫她擦去眼淚，心中自責為什么非要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

#秦灝“夭夭，你不要傷心了，也不要生氣，我只是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醒悟，為什么要和你說那樣絕情的話，都是我的錯，夭夭你想要怎么罰我都可以......”

他低頭吻去姜梨眼尾的淚珠，心也疼得揪了起來，溫柔中略帶著顫抖和慌張的聲音，讓姜梨禁不住想要埋頭在他懷里大哭一場。

姜梨“本來就是你的錯......嗝......就是你的錯。”

姜梨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紅著眼睛跟個小兔子一樣，先是試探著咬了一下，見他不躲閃也不掙扎，于是貝齒又稍稍加重了些力道。

就好像在告訴他，如果他不躲的話，自己就真的咬下去了。

#秦灝“夭夭......小心自己的牙齒?！?/p>

秦灝看著她那櫻桃小口，咬個人還要看他疼不疼，真不知道這小姑娘這善良又可愛的性子，到底是怎么給養(yǎng)出來的。

姜梨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牙口還不錯似的，稍稍用力咬了一下，然后送開了他。

秦灝看著自己拇指下方那排整齊的牙印，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秦灝“夭夭，你怎么這么可愛?！?/p>

他捏著袖口為姜梨擦去臉上的淚珠，然后在她的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秦灝“還生氣嗎？”

姜梨看著他一副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模樣，心里的那點委屈也都慢慢散去了。

姜梨“我去換身衣服......”

她蹭了兩下，想要從他腿上下去，畢竟這身衣服被她穿著騎了一圈馬回來，又是灰塵又是汗的，還有眼淚血跡什么的沾染在上面，不去換一身，她都沒臉見人。

秦灝看著姜梨軟下來的態(tài)度，心中有些旖旎的小心思開始在心中瘋長。

#秦灝“夭夭，最近忙于公務，我們好久都沒有......”

姜梨當即便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嬌靨的面容在這一瞬間變得嫣紅，她立馬從他腿上站起來，抬腿便要逃走，卻被人攬著腰，一把撈了回去。

指尖漫無目的游走，泛起人心中的漣漪，姜梨靠在她的肩上，含羞帶怯發(fā)出一聲輕吟：

姜梨“這是在閣樓上......”

秦灝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蠱惑，在她耳畔輕聲響起：

#秦灝“夭夭不怕，他們不敢上來......”

想起剛才他們上來的時候，在樓下便駐足守不上來的墨明，秦灝心中頗為滿意。

比起莫奇那個憨憨，墨明簡直不要太有眼力勁兒。

姜梨“秦退之！”

姜梨這欲拒還迎的掙扎，還有這帶著幾分嬌嗔的警告聲，讓秦灝越發(fā)大膽起來。

#秦灝“宴會不是有薛姑娘幫你主持嗎？我們晚點下去也可以?！?/p>

說著手便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姜梨還想說些什么，卻已然被他攪亂了氣息，撩起了心中的火熱。

他俯身把懷里的人放在榻上，不小心撞翻了剛才剝好的那一碟葡萄。

冰涼的觸感觸及肌膚，姜梨輕哼了一聲，身上浮現(xiàn)細密的小疙瘩。

猝不及防的，他的手忽地濕了一片。

秦灝“嚇到夭夭了？我把東西撿一下。”

秦灝面不改色地，把手收回來，伸手將掉落的果肉一一撿起，放回碟子里。

姜梨看著他的手，燒紅了臉頰，害羞地拿手臂遮著自己的眼睛，把腦袋偏向另一邊。

聽見秦灝拿著東西起身，放到一旁的桌上，姜梨急忙起身想要爬起來溜走，卻不想這人似乎知道她想法一般，摟著她的腰，一個干脆利落的翻身，便將人禁錮在身下。

#秦灝“夭夭，一直這么害羞可怎么行？還有一個多月便要成親了，到時候可怎么好？”

他笑著與姜梨打趣，但是手也沒閑下來。

剛才沾濕的衣服滑落在地，他隨即低頭吻上姜梨嬌潤的唇。

姜梨“秦先生......”

姜梨被他刺激地呼吸猛地粗重了幾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從前她以為的光風霽月的秦先生，居然有一日，會沉迷于與她做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還是在這樣不怎么安全的地方。

姜梨“臉不要了嗎？”

她克制著喉間的輕吟，咬牙輕聲問道，鼻息之間，盡是嬌媚。

回答姜梨的，是耳邊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姜梨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羽睫輕顫好似冬日里展翅的蝴蝶。

這般模樣落在某人眼里，卻是一副任人采擷的姿態(tài)。

待到云雨初收之時，他笑彎了眉眼，低聲在姜梨耳邊問道：

秦灝“夭夭，以后還懷疑我嗎？可是驗出來，你家先生我有沒有偷吃了？”

姜梨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恍若在疾風驟雨中，被海浪裹挾的船舶，無力反抗，只能隨波逐流。

姜梨“你不要臉......”

她咬著下唇，將婉轉低吟抑制在喉間，聲音中略帶著些泣音和哭腔，嬌媚地與他抽噎道。

待到今日的宴會散去，客人都已經(jīng)離開，夜色將近，朧月初升之時，秦灝才抱著人從閣樓出來。

上元佳節(jié)過后，老閣主總算在他們成親之前，被莫奇找了來。

兩人成了婚，夫妻感情和睦，恩愛非常，成了燕京城中，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侶。

又五年，秦灝辭官，帶著姜梨云游天下去了。

燕京城中卻有一人，苦苦等著那個能夠成為他心上人的女子，即便他知道，自己此生或許等不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