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戎氏的地下賭場,除了金銀財帛的賭法,自然還有玩命的賭法。
斗獸場的奴隸廝殺,看臺上香艷淫逸,場中刺激血腥,無一不在挑起人內(nèi)心的丑陋,貪婪,骯臟和瘋狂。
殊辭進(jìn)來的時候,離戎昶已然在入口處等著她了。
“小祖宗,你真的又要下場???若是被你哥知道了,他不得扒我一層皮?”
離戎昶是離戎氏定下的下任族長,和涂山璟還有豐隆私交頗深。
自從他某一次來自家的地下賭場巡視的時候,發(fā)現(xiàn)豐隆他家這個小祖宗,居然在角斗場和奴隸決斗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還好這小祖宗沒在他離戎的地盤上出什么事,不然他離戎一族就該滅族了。
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拿捏住這位祖宗的,怎料小姑娘只是看起來單純,可這心眼一點兒也不少。
最后只能他妥協(xié)了,只要殊辭來地下賭場,就得先通知他,讓他守在旁邊護(hù)衛(wèi)她的安全。
殊辭“最近缺錢了,從你家賭場搞點錢花花?!?/p>
殊辭跟著他從密道進(jìn)了斗獸場看臺上的房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場中圍觀的人群嗎, 語氣淡淡地說道。
“你要多少,你和我說不就行了,我直接給你?!?/p>
離戎昶和豐隆算得上是至交好友,對于殊辭,也是當(dāng)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疼愛。
當(dāng)同樣,他也嘗夠了豐隆受的苦。
一遇上這個小祖宗的事情,那腦瓜子是嗡嗡的,一刻都不得閑,提醒吊膽地,就擔(dān)心她受傷了,出事了......
#殊辭“數(shù)目挺大的,所以我還是自己賺吧。對了,一會兒找個能打的,把那些人忽悠過去下注,我能賺多少錢,就靠你了,昶哥哥?!?/p>
殊辭彎著眉眼朝著他,不懷好意地笑笑,右邊的小虎牙露出來,一整個人間小惡魔。
“知道了,放心吧,早就給你安排好了?!?/p>
離戎昶頭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只怕豐隆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家乖巧的小公主,會是個殺人不眨眼,好戰(zhàn)且喜歡折磨人的小惡魔。
當(dāng)下一場和殊辭決斗的奴隸出現(xiàn)在場中的時候,看臺上奴隸主和賭客們,紛紛開始?xì)g呼,更有人已經(jīng)開始大把地撒錢押注,賭場中的鑿齒勝。
鑿齒乃是西南沼澤一帶的怪獸,會掠食人類,以兇殘著稱,他在斗獸場已然連贏了十三場,手下敗將,皆已入了他的腹中。
“他已經(jīng)連贏了十三場,你還堅持要下場嗎?”
離戎昶即便知道殊辭的身手不錯,但從未見過她顯露全部的實力,所以安排鑿齒對上她,心中還是有點擔(dān)心的。
殊辭“無妨,我能贏的,反倒是你,一會兒別太擔(dān)心啊!”
殊辭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朝著他拋去一個媚眼,隨即跟著下人從密道下去,進(jìn)入了斗獸場里。
“呦,來了個新面孔啊。”
“嘖嘖嘖,太弱了......小子,你還不夠鑿齒塞牙縫??!”
“哈哈哈,沒錯,看來這場沒什么懸念啊,來啊,我壓鑿齒?!?/p>
“......”
殊辭站在斗獸場中,離著鑿齒最遠(yuǎn)的角落,貼著墻壁,一副巴不得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讓場外的人轟然笑著。
離戎昶走到邊上,低頭望著下方看臺上神色各異的賭客,忽然有一抹暗紅,映入他的眼簾。
這人帶著狗頭面具,額前留下兩縷龍須,手上拿著酒杯倚在看臺后方的石柱上,一副局外人的淡然模樣,這讓離戎昶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
隨著角斗開始的聲音落下,殊辭自是怎么害怕怎么表現(xiàn)了,畢竟在決斗開始的半柱香的時間內(nèi),都是可以下注的。
于是看客們仿佛看了一場詭異的逃跑游戲,鑿齒總是在快要逮到殊辭的時候,讓她給溜了。
“小子,一直逃算個什么本事!”
“龜孫,膽子這么小還敢上場,回去喝奶去吧......”
“鑿齒,殺了他......”
“......”
看臺上的賭客似乎未曾遇見過如此無趣的角逐,群情激憤,紛紛開始起哄讓鑿齒下狠手殺了這無趣的小子。
“主子,時間到了?!?/p>
離戎昶身邊的下人,這時候來到他身邊提醒道。
他揮了揮手,隨即下方便有人朝著場中的賭客道:
“諸位可還有要下注的,下注時間到了?!?/p>
殊辭聽見提醒,抬頭看了一眼看臺上的某人,隨即嘴角一勾定在原地,轉(zhuǎn)身直面鑿齒的攻擊。
殊辭“抱歉了呀,大怪獸,今日的表演,到此結(jié)束?!?/p>
她擰了擰手腕,擺出攻擊的姿勢,身上的凌厲殺氣一瞬間在斗獸場中蔓延開來。
沒了之前的害怕,恐懼,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和垂涎,就好像沙漠里將死的人,終于在渴死之前尋到了綠洲一般,此刻鑿齒在她眼中,就是行走的小錢錢。
她身形如風(fēng),一躍而起,腳踏虛空,身法快到不可思,手中憑空幻化出一把冰刃。
看臺上的賭客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猝不及防的翻轉(zhuǎn),只見得他們口中的小子,化作萬千殘影,劃出一道道赤紅的弧線。
場中鑿齒的嘶吼和利器破開肌膚的聲音,相互奏出一曲快意的樂章,只可惜此刻為此感到愉悅的,也就只有殊辭了......
也或許還有,壓了殊辭贏的人,才有閑情欣賞,接下來這下半場單方面的碾壓。
#殊辭“聽說你殺了不少人啊.......”
殊辭在玩夠了之后,退開幾部距離,手上拿著冰刃把玩,利器上的血跡,沿著刀身蔓延到托著刀尖的指腹上,奪目又蠱惑人心。
她輕蔑地看著對面跪在地上,經(jīng)脈盡斷,成了血人的鑿齒,還真是無趣,就沒幾個能打的嗎?
要不是豐隆那廝和她切磋都不敢用全力,她至于要想方設(shè)法找人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嗎?
殊辭“那我殺了你,也算是救人嘍?”
她說著臉上露出妖冶的笑容,腦袋輕輕歪了一下,手勢一變,立在食指上的冰刃,便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刀柄朝下漂浮在她的掌心。
#殊辭“這一場,我贏了?!?/p>
說著她的手一揮,那把冰刃直入眉心,隨即只聽見“嘭”的一聲,鑿齒便仰面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微微抽搐了一下。
直到殊辭離開斗獸場,看臺上的看客還沒能從剛才的反轉(zhuǎn)中回神,一邊驚嘆于這場華麗的殺人手法,一邊心疼自己輸?shù)舻你y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