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玱玹他們拿了解藥離開之后,殊辭才松開扶著玟小六的手,擔(dān)憂地問道:
殊辭“六哥,你沒事吧?”
玟小六“沒事,今天多謝阿辭了?!?/p>
殊辭看著玟小六此刻臉上難掩的失望,心中對涂山璟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他自己做的選擇,往后就算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再獲取這一分信任,那也是應(yīng)該的。
殊辭“六哥,我還有事,先走了,葉十七......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故意扔下你的,你和他好好聊聊......”
她說完當(dāng)即便溜了,今天和玱玹交了手,估計他會想辦法調(diào)查她的身份,此刻不宜用辰榮氏的身份與他結(jié)仇,所以還是去陪個罪吧。
走在去酒鋪的路上,殊辭看著自己的掌心,心中有些疑惑。
玱玹這廝,居然真的會手下留情,她還以為他會和皓翎憶一般,半點不饒人呢。
殊辭從河邊經(jīng)過的時候,相柳恰好來尋玟小六拿毒藥,見著殊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腳下不由地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一路跟在她身后。
殊辭到了酒鋪,是老桑來迎的她,原本還想請她進去的,但是想起皓翎憶那態(tài)度,想想還是算了,于是直接拿了治療內(nèi)傷的藥遞給老桑,請他幫忙轉(zhuǎn)交并表達歉意。
之前在回春堂的時候,自己那一掌可是下了大力氣,每個十天半個月,估計好不了。
送個藥表達一下歉意,至于玱玹那傷多久能好,就看他自己帶的醫(yī)師給不給力了。
一轉(zhuǎn)身,殊辭便對上了相柳的目光,那人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就這么看著殊辭,眼里明滅的眼神,讓她不由得打了個顫,怎么每次和玱玹打架都能碰上他。
殊辭眼神一掃,裝作沒有瞧見他,直接朝著另一邊離開。
察覺到身后越發(fā)逼人的寒冷目光,殊辭非但沒停下,反倒加快了腳步,朝著村口跑去。
她心里想著,到了人多的地方,這家伙總該顧及著些人群,不敢當(dāng)眾抓人吧?
經(jīng)過一條巷子的時候,殊辭只感覺自己的手腕一涼,隨即被人猛地拉進了陋巷中,被摁在一堆柴薪之后,被遮了個嚴(yán)實。
#殊辭“大人是不是越來越囂張了?這可是在大街上?!?/p>
殊辭氣惱地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他用力一拉,靠在他懷里,被他攬著腰抵在墻上。
相柳“你不是想要殺他嗎?怎么?后悔了?”
相柳剛才雖然站得有些遠,但不帶代表他沒聽清殊辭和老桑說了什么。
#殊辭“我殺不殺他關(guān)你什么事?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管了?我哥都......唔......”
相柳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伸手捏著殊辭的下巴,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相柳“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你為什么要讓我查他,不是想讓我殺他嗎?”
#殊辭“我......”
殊辭一時間想不到辯駁之詞,只能硬撐著和他道:
殊辭“就算這樣,我做什么,你也管不到我身上,還有......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一會兒被人看見怎么辦?”
她這剛來清水鎮(zhèn)沒多久,要是被人看見他倆這姿勢,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相柳“看見就看見,清水鎮(zhèn)這地方......就算真做了什么,也再正常不過了......”
相柳說著便俯身貼在她的耳邊,低沉的嗓音攜著輕笑鉆入殊辭的耳朵,胸口的微微震動,讓她驀地紅了臉頰,一時間讓她分不清面前這人到底是相柳還是防風(fēng)邶。
殊辭“你不要臉,你放開我?!?/p>
她漲紅了臉,依舊氣鼓鼓地,但是說出口的話不自覺地軟了些許,似是在和相柳撒嬌一般。
相柳低頭看著她這模樣,心中的怒氣散盡,心微微一軟,輕輕嘆了口氣問道:
#相柳“阿辭,告訴我,你來清水鎮(zhèn),是不是為了殺玱玹?”
殊辭“嗯?!?/p>
殊辭想起他剛才的質(zhì)問,顯然是已經(jīng)查到了玱玹的身份,所以再隱瞞也沒啥意思了。
#相柳“為什么想殺他?”
他一邊問殊辭,一邊在她沒注意的時候,輕輕將人擁進了懷里,捏著她下巴的手,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臉側(cè)。
殊辭“我......”
殊辭想起豐隆,還有他的下場,眼眶驀地便紅了起來,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
相柳看著她眸中的掙扎和傷心,無奈地嘆了口氣,放棄了逼問她的打算:
#相柳“不能說?”
他的拇指不受控制地,在殊辭紅了的眼尾摩挲了兩下,分明沒有眼淚落下,可他的心卻不自覺地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