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辭聽他叫自己辰榮小姐的時候,心跳忽地加快了些許,顯然沒有想到,玱玹這么快救查到了她的身份。
殊辭“......六哥是我在清水鎮(zhèn)認(rèn)識的第一個朋友,我相信他不會和辰榮軍是一伙兒的,說不定其中有什么誤會,又或者,他是受了旁人威脅,才這么做的呢?”
她把自己和玟小六從辰榮殘軍中撇了出來,無論是玟小六還是她,在玱玹面前,還是不要和辰榮殘軍扯上關(guān)系的好。
玱玹“姑娘說與辰榮殘軍沒關(guān)系,我是信的,但是玟小六,還真不好說。不如這樣,軒讓你和他見一面,姑娘也勸一勸他,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或許我能留他一命。”
殊辭“可以?!?/p>
玱玹看著殊辭,心中又想起那日她醉酒的模樣,軟乎乎的,可可愛愛的,怎么一清醒了,兩人見面就是這般劍拔弩張的呢?
走在去玱玹他們的酒館的路上,殊辭和玱玹并排走著,兩個人也不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的尷尬,于是殊辭主動開口問道:
殊辭“你什么時候查到我的身份的?”
玱玹偏過頭看著殊辭,清風(fēng)揚起她如墨的長發(fā),拂過眉眼,冷靜清明,與那日的醉眼朦朧,無限風(fēng)情,全然不同。
#玱玹“殊辭姑娘自己告訴我的?!?/p>
殊辭“什么?”
殊辭驚愕地望向他,什么叫做他自己告訴他的?她什么時候透露過自己的身份了?
隨即又想到那日自己裝醉的事情,一開始她確實腦子還是清醒的,但是后來好像......
所以是蠱蟲和那什么酒相互影響的時候,她迷迷糊糊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嗎?
她不會把自己想要殺他的事情,也給抖出去了吧?那現(xiàn)在自己和他去酒鋪,不就是自投羅網(wǎng)嗎?
殊辭“那什么......我忽然想起還有東西忘了,要不你們先回去,我去拿了東西便來?”
殊辭說完,轉(zhuǎn)身便要往回走,玱玹直接伸手拉住她道:
玱玹“東西可以讓下人去取,還請殊辭姑娘先與我回去。”
他神情堅定,不容反駁的樣子,像極了那日相柳不讓她救玟小六的時候,冷著臉的模樣,這讓殊辭心頭忽地又生出怒氣。
殊辭“我忽然又不樂意救你妹妹了,你另請高明吧,玟小六你要真想殺了他,就殺了吧。”
殊辭一會手臂,拂去他握著自己的手,轉(zhuǎn)身便朝著百草堂走去。
此刻太陽已然落下,天馬上就暗了,她可不想一會兒與襲擊玱玹的人碰上,平白卷進(jìn)這場刺殺里。
玱玹“殊辭姑娘,是軒的錯,軒這便陪你回去取東西,還請姑娘救舍妹?!?/p>
玱玹雖然不知她為何忽然改了主意,但是眼下阿念的安危更重要,所以他也只能腆著臉求殊辭前往相救。
殊辭“你別跟著我,我說了不救就......”
殊辭回頭朝著他吼道,臉上的神色頗為不耐煩,顯然是真的不想去救人了。
玱玹“小心?!?/p>
玱玹拉著殊辭的手腕,不愿放她離去,豈料她轉(zhuǎn)身的瞬間,空氣中傳來破空之聲,玱玹下意識地拉著殊辭躲開箭矢。
#玱玹“有刺客,跟我走?!?/p>
殊辭被那一箭射得腦子有些發(fā)蒙,相柳這廝是想連她一起殺了?
就算她之前出現(xiàn)在軍營是穿的夜行衣,好歹也是露過臉的人吧?辰榮軍的人是腦子有毛病嗎?
還有玱玹,這家伙發(fā)什么瘋?為什么要拉上她,這些人是來殺他的,拉上她多一個炮灰是嗎?
殊辭“你放開我。”
殊辭一邊跟著他的腳步,一邊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禁錮,可這廝不知道這會兒怎么回事,拉著她還就不放了,任她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
殊辭“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跑,你再不放開,我把你手剁了?!?/p>
她回頭看著和刺殺的人動手的護衛(wèi),顯然是一直在暗中保護玱玹的暗衛(wèi)。
玱玹在拉著殊辭跑遠(yuǎn)之后,兩人躲在一處僻靜的屋后,藏身在陰影中。
玱玹“殊辭姑娘為何一直對我敵意這么大?僅僅只是因為玟小六?”
玱玹將他抵在土砌的墻邊,低下頭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分明還不認(rèn)識,可她便故意找他們麻煩,之后更是因為玟小六的原因,與他不對付。
在他看來,這份敵意來得莫名其妙,無跡可尋。
更何況他早早地去了皓翎做質(zhì)子,而她一個在軹邑城嬌養(yǎng)長大的小姐,為何初次見面便找自己麻煩?
難不成她真的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接近?
殊辭“是又如何?”
殊辭想起自己那站不住腳又說不出口的理由,與他胡攪蠻纏道。
玱玹“你喜歡玟小六?”
每次見面,她似乎都待在玟小六身邊,甚至為了玟小六和自己動手。
可玟小六一個山野刁民,如何能得了她的青眼?還是說這其中真的有什么他沒查到的東西?
殊辭“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他了?我喜歡他還能讓你殺了他。”
殊辭想起玟小六的身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玱玹“因為你知道我眼下不能殺他......”
玱玹回憶了一下殊辭方才忽然發(fā)作的時候,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發(fā)現(xiàn)似乎是在自己提及她的身份之后,她才改變了主意的,那是她的身份有問題,還是說......
殊辭“軒老板,阿念是你的親妹妹嗎?我看阿念姑娘似乎非常在意軒老板你呢?該不會是什么情哥哥......”
殊辭的腦子瘋狂地轉(zhuǎn)動著,她可不能讓玱玹把自己帶回去,否則自己能不能順利走出酒鋪大門還是個未知數(shù)。
玱玹“什么?”
她的氣息打在頸間,讓玱玹不自覺地分了神,微微動了一下脖頸,一時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殊辭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殊辭“好吧......我懂,什么哥哥妹妹的,就是掩人耳目的,不過軒老板對自己的夫人還挺好的,不僅折腰幫她道歉,還......”
殊辭的話沒說完,玱玹便伸手捂了她的嘴巴,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這姑娘轉(zhuǎn)移話題的功夫還真不怎么樣,可這說的話還真是,沒點心理準(zhǔn)備,真的會被她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