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悵是清狂。
只顧著拉著宮遠徵的手安慰,溫柔的樣子看得在場的人眼皮都一跳:“我來了,乖,別怕?!?/p>
大家心里的想法難得達到了一致,別怕?宮遠徵還是怕點好。
怪不得宮遠徵這么囂張,連雖比他地位低但也是公子的宮子羽都不留手,原來是有個更囂張地給他撐腰。
如果說剛上官淺對宮門不合的信息信了一半,現在就全信了,連少主的面子都不給,關系能有多好?
池意眼神一遞,金輝打了個手勢,鄭南衣被人帶走。
躲在宮喚羽身后,宮子羽眼睜睜地看著宮遠徵挑釁的目光,看著他牽著池意得意地離開,氣的直咬牙跳腳卻沒有辦法。
“好了,受了傷就回去好好歇著?!?/p>
安撫了宮子羽幾句,宮喚羽便安排起了新娘們,宮子羽自討沒趣,也只好過去了,忘了自己的面具還在云為衫手中。
小路之上,宮遠徵走在前面大步流星,手拉著池意,金輝則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戳聾自己的耳朵,步子邁的小的不能再小。
池意看宮遠徵一副生氣的樣子,手卻還十指緊扣地緊緊牽著,從后面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走。
“怎么啦,是誰又惹我們家小遠徵生氣了呀?看這氣的都快飛起來了。”
面上不饒人,宮遠徵身體卻誠實地停下來:“我才沒生氣呢,誰生氣了?”
池意手指點著他的后背:“真沒生氣?”
“沒有!我怎么會生氣呢?!?/p>
宮遠徵聽見池意笑出了聲,換了個面抱著她,惡狠狠的:“不許笑,我才沒有生氣呢。”
什么惡狠狠的,明明是只假裝咬人的小奶貓,池意熟練的順毛哄。
“是是是,我們家徵公子最寬宏大度了,怎么會生氣,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不好?”
親了親他的下巴,順著親到耳垂。
“我那里這么好了,有些人只怕早就厭倦我了,看著我被別人兩個人打都不出來,壞人?!?/p>
還別過臉去,不肯讓池意親。
“我是壞人我是壞人,壞人知道錯了,遠徵就繞了壞人嘛?!?/p>
自己先開口說的,這個時候又于心不忍。
“姐姐才不是壞人呢。”
宮遠徵抱起池意,池意靠著他,這對不可理喻的小情人進屋了,金輝松了口氣。
走進屋中,兩人就吻在了一起,桑念給兩人放下了帷幔就走了出來,出來正好看見金輝,兩人對視著默契地嘆了口氣。
情意綿綿不斷的人總是不太顧他人死活。
桑念毫不懷疑,要不是池意現在還不想生孩子,照著兩人這樣,商宮里早就嬰啼不斷,滿地是亂跑的孩子了。
清晨,宮遠徵極不情愿地從溫柔鄉(xiāng)里起床,穿上繁瑣的一身叮叮當當,又是一個貴氣逼人的公子。
鄭南衣被掛在刑架上,面色蒼白,頭發(fā)散碎被汗沾在臉上,狼狽不堪。
由遠到近,清脆的鈴鐺聲伴隨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鄭南衣艱難的抬起頭,看見了一雙華美不菲的靴子。
地牢里昏暗的燭光給宮遠徵帶上了不少森然,宮遠徵身后還跟著不少侍衛(wèi),態(tài)度恭敬柔順,沒人敢直視。
半昏不昏,鄭南衣聽見宮遠徵說:“有人來過了?是誰?”
“回公子,是少主,那個時候是羽宮交接的時間,手下的守衛(wèi)沒能攔住,已經給金統(tǒng)領承交了報告說明此事。”
“少主?他還真是夠閑的,區(qū)區(qū)一個少主,也敢置喙徵宮行事,吩咐下去,讓少主忙一些,省的盡做些惹人厭惡的事?!?/p>
“是。”
披頭一碗涼水,鄭南衣才清醒了過來。
“魑魅魍魎,這么難得可以打擊宮門和武林聯盟的機會,居然只派了一個魑?還挾持的宮子羽,無鋒還真是蠢的派你來送死啊?!?/p>
冷笑著,鄭南衣說:“我們無鋒的人不怕死。”
宮遠徵面帶微笑,摩挲著手中的毒藥,好像這是一件和煦的事:“是嗎?”
很顯然,刺客怎么能比得過毒醫(yī)對人體的了解呢。
慘叫不斷,宮遠徵身后帶著凄厲的聲音,腳步輕快,面容在陰影下十分柔和,地牢之中顯得天真又殘忍。
我得回去了,姐姐該醒了。
換了身衣服,穿上池意最喜歡他穿的淺色衣衫,池意最喜歡他儒雅隨和的樣子。
“姐姐,姐姐,該起了”。
池意賴在宮遠徵懷里,閉著眼睛撒嬌著不肯起,胡亂著不知道親了他多少下,還緊緊抱著他不撒手,答應了宮遠徵不少晚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