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與小桂子帶領(lǐng)著傅恒和鄂敏來到乾清宮門口時,天色已近黃昏,宮墻上的琉璃瓦泛起一層冷光。此時,皇上早將所有軍政事務(wù)盡數(shù)托付給永琪處理。永琪站在殿內(nèi),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心中暗忖:“皇阿瑪在此事上并無太多助力?!庇谑?,他揮手遣退皇阿瑪回養(yǎng)心殿休憩。不多時,小順子輕聲恭敬的通報:“五阿哥,傅大人與鄂大人求見。”永琪眉頭微動,語氣略顯疏離:“讓他們進來。”
門扉輕啟,傅恒與鄂敏步履沉穩(wěn)地踏入殿中。抬眼之間,他們便覺察到永琪眸中的洞悉之意——那份從容而銳利的神情,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傅恒率先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語調(diào)平緩卻帶著幾分害怕自嘲:“這些匪徒雖自稱武功蓋世,實則不過是些花拳繡腿,嘴尖皮厚而已。待我們的武將現(xiàn)身時,那幫人早已嚇得雙腿發(fā)軟,面如土灰?!?/p>
聞言,永琪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接過話頭道:“方才我在練武場外圍便已注意到他們惶恐不安的模樣,甚至連書房中也未能掩飾住顫抖的雙腿和蒼白的嘴唇。僅憑這些細節(jié),我便猜到了十之八九?!?/p>
鄂敏佩服五阿哥稍作停頓,繼而補充道:“這些人所謂的‘厲害’,無非是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裝腔作勢罷了。至于那匪首,更是能言善道,混淆視聽,將自己吹噓得天上有地下無??梢坏┱嬲龑χ牌饋?,他們連站都站不穩(wěn),話語間更是哆嗦得唇齒失色。”話音落下,永琪的目光緩緩掃過二人,聲音漸漸低沉下來,帶著些許訓(xùn)誡意味:“這次也算是給你們的一課。以后若再遇到這種情況,必須摸清對方的底細,再來向我通報,絕不可輕易聽信虛妄之言,直接令其露一手,看看是否真有斤兩。”
片刻之后,永琪的聲音再度響起,依舊平靜,卻透出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邊疆王已為此次事件寫信致歉,承認自己督管不力。我已嚴厲斥責,并命他整頓規(guī)則,尤其是邊境防線,今后必須由我們的人牢牢把控。這些匪徒偽裝成普通百姓潛入境內(nèi),欺騙了關(guān)卡守衛(wèi)。經(jīng)此一役,皇阿瑪安排的人手一律撤換,改用我們的人接管。至于原來那些守衛(wèi),全都分散至各宮,供格格、娘娘或阿哥們使喚?!?/p>
說至此處,永琪揚手示意,語氣愈發(fā)淡漠,卻如金石般不容置疑:“至于這些土匪及其土匪頭子,立刻押送回邊疆,如何處置,全權(quán)交由邊疆王決定?!?/p>
永琪轉(zhuǎn)過視線,定定地看著傅恒與鄂敏,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極淡的笑意:“此事并非你們二人的過失,那些土匪偽裝得太好,你們確實難以察覺罷了。實際上,我早就有所懷疑,不過是借機試探罷了。好了,接下來的事宜,就交給你們?nèi)グ才虐??!?/p>
傅恒與鄂敏連忙躬身應(yīng)答,語氣恭敬而誠懇:“五阿哥教訓(xùn)得是,屬下草率大意,未加深究,此后必定遵循您的叮囑,親自驗證,絕不輕信他人言語?!庇犁鲾[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兩人領(lǐng)命而出,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門外的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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