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遇強風(fēng)暴,羅盤徹底失靈,我們偏離了航線……這里的樹會動,真的在動……它們在用根須抓飛機……”
“……約翰被卷走了,那些該死...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突遇強風(fēng)暴,羅盤徹底失靈,我們偏離了航線……這里的樹會動,真的在動……它們在用根須抓飛機……”
“……約翰被卷走了,那些該死的根須像活蛇一樣……還有蟲子,數(shù)不清的蟲子,紅眼睛在黑暗里閃……”
“……樹下有個洞,很大的洞……洞口像塊墓碑……上面刻著怪物的臉……它在盯著我們……”
“墓碑?”胡八一眉頭一挑,眼神驟然銳利起來,“難道是獻(xiàn)王墓的入口?不對……按路線來看,我們現(xiàn)在該還在墓葬外圍,這里頂多是處陪葬坑才對!”
楊雪莉合上筆記本,指尖在泛黃的紙頁上輕輕敲擊:“我想他們描述的內(nèi)容可能有部分真有部分假,這里有一株尸香魔芋。你別忘記尸香魔芋的特性了,即使是變種,那致幻效果也是存在的!具體……等我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p>
另一側(cè),張起靈和張海宣正站在機頭與機身的隔斷艙門前低聲交談。艙門銹蝕得厲害,邊緣結(jié)著層青黑色的銅綠,隱約能聽見外面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小官,”張海宣的聲音壓得很低,“這里的情形,和原著記載的不一樣?!?/p>
張起靈順著他的目光望向艙外搖曳的樹影,幾不可察地輕輕頷首。
王凱旋拿著兵工鏟在機艙里東敲敲西打打,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泄氣地問:“啥東西都沒有,虧它還是運輸機,一點物資都沒有!”
胡八一看著坐在地上的尸骨,道:“可能這架飛機運輸?shù)氖俏镔Y,沒有武器!至于物資,應(yīng)該是被這幾個當(dāng)時還活著的士兵給用了!而且過了六七十年了,就算有些物資也早都爛了!”
王凱旋嘆氣,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剛才滴答滴答的聲音從哪里傳出來的?”
楊雪莉拿著手電,盯著飛機頭方向道:“聽那頻率是一段摩斯電碼,應(yīng)該是機頭傳來的,機頭還沒看檢查!”
胡八一邁步就要向著機頭艙門走去,就被張起靈伸手?jǐn)r了攔!
他指了指艙門縫隙,那里隱約滲出暗紅色的黏液,與之前榕樹上的腐蝕性液體如出一轍。
“有東西。”張起靈指尖在艙門上輕輕一叩,門板竟如被擂鼓般劇烈震動起來,沉悶的撞擊聲里裹著利爪抓撓金屬的銳響,像是有什么龐然重物正發(fā)狂似的沖撞。
“咚——咚——”連續(xù)撞了七八下,艙門變形的縫隙突然被什么東西狠狠撐開,一只泛著幽藍(lán)寒光的鳥喙猛地刺了出來。那喙彎曲如彎刀,尖端鋒利得能映出人影,邊緣還掛著暗紅的血痂,顯然剛撕咬過活物。
“應(yīng)該是蠱雕?!睆埡P⒅区B喙突然笑了,側(cè)耳聽著駕駛艙里愈發(fā)清晰的抓撓聲,“不止一只,還有一只稍小的,聽動靜體型也小不了多少。”
王凱旋握緊工兵鏟:“管它是啥雕,胖爺我一鏟子拍暈它!”
撞擊聲驟然停了。眾人屏息間,縫隙里緩緩閃過一顆畸形的頭顱——頭頂生著一對螺旋狀的青銅色犄角,角尖纏著幾縷腐爛的布條;雙眼是渾濁的血紅色,瞳孔豎得像條細(xì)縫,正死死盯著艙外的人;脖頸上覆蓋著層疊的黑鱗,鱗片邊緣泛著金屬般的冷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王凱旋倒吸一口氣:“我收回剛才的話,一鏟子估計拍不暈?!闭f完將工兵鏟扔到一邊,重新提起獵槍!
話音未落,另一只鳥喙突然從艙門另一側(cè)刺出,兩只喙同時發(fā)力,竟將厚實的金屬門板撬得“嘎吱”作響。借著縫隙擴(kuò)大的瞬間,眾人看清了蠱雕的全貌——身軀堪比成年水牛,翅膀收攏時仍有半人高,翼膜上布滿蛛網(wǎng)狀的血絲;爪子是暗沉的紫黑色,指甲足有半尺長,正深深摳進(jìn)艙門的鐵皮里,每動一下都帶起一串火星。
最駭人的是它的脖頸,竟能像蛇一樣靈活扭動,黑鱗摩擦?xí)r發(fā)出干燥的“沙沙”聲,仿佛裹著一層陳年的尸蠟。王凱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玩意兒……比精絕古城的蛇都詭異!”
楊雪莉擰著眉道:“好像是兩種生物拼接出來的!”
“蠱雕蠱雕,是蠱蟲和雕共生?似乎還有幼鳥?”胡八一握緊工兵鏟,目光死死鎖著眼前的怪鳥,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驚悸。
張海宣的笑容早已斂去,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他盯著那蠱雕脖頸上層層疊疊的黑鱗,又側(cè)耳聽著駕駛艙里微弱的幼崽鳴叫,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這些東西,是獻(xiàn)王用活人精血和幼鳥與百種蠱蟲強行糅合的怪物,本該隨著墓主腐朽而消亡,卻靠著這不人不鬼的共生術(shù)存活至今,現(xiàn)在竟然還能繁衍出后代——張家人最忌諱的,便是這種違背天道的續(xù)命邪術(shù)。
他指尖的傷口開始發(fā)燙,那是血脈里對這類陰邪之物的本能排斥,胃里一陣翻涌,厭惡幾乎要從眼底溢出來。
張起靈站在一旁,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眸此刻翻涌著罕見的怒意。
他盯著蠱雕翼膜上蛛網(wǎng)狀的血絲,那里面隱約能看見細(xì)小的蠱蟲在蠕動,與雕的肌理死死纏在一起,像是無數(shù)條猙獰的血管在皮肉下跳動。
這種將生靈硬生生拆解重組的手段,比尸蟞更陰毒,比魔芋更悖逆。
他握著黑金古刀的手微微收緊,指腹按在冰涼的刀鞘上,指節(jié)繃得發(fā)白——那是極致憤怒時才有的克制,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刀斬斷這扭曲的共生鏈。
“共生的手段,從來都是這樣陰損,也是厲害,到了如今盡然有后代?”
張海宣的聲音里帶著冰碴,他瞥向張起靈,對方眼底的寒意與自己如出一轍——同為麒麟血脈的張家人,對這種褻瀆生命的邪術(shù),有著刻在骨子里的憎惡。
駕駛艙里的抓撓聲突然變得狂躁,兩只蠱雕猛地發(fā)力,艙門被撬得更開,露出里面更深的黑暗。
那里,幼崽的鳴叫里混著蠱蟲爬行的窸窣聲,像是在炫耀這畸形的“生命力”。
張起靈的喉結(jié)動了動,沒說話,卻緩緩抽出了黑金古刀。刀身在昏暗里閃過一道冷冽的光,映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厲色——那是屬于張家族長的憤怒,沉默卻洶涌,帶著要將這違背生命的造物徹底碾碎的決絕。
張海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厭惡,沉聲道:“別留活口。這種東西,多活一刻都是禍害?!?/p>
他話音未落,張起靈已如離弦之箭撲上前。黑金古刀劃破空氣的瞬間,他反手扣住左側(cè)蠱雕的鳥喙,硬生生將那鋒利如彎刀的喙部掰向外側(cè)。蠱雕吃痛嘶吼,紫黑色的利爪帶著腥風(fēng)抓向他面門,卻被張海宣瞅準(zhǔn)時機,指尖鮮血猛地彈在它翼膜上——血珠落下的地方立刻冒起白煙,蠱雕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翅膀瞬間僵直。
“就是現(xiàn)在!”
胡八一嘶吼著撲上去,工兵鏟狠狠砸在另一只蠱雕的青銅犄角上,火星四濺中,那對螺旋狀的角竟被砸得崩開一道裂縫。
右側(cè)的蠱雕見狀發(fā)狂,鳥喙猛地刺穿艙門鐵皮,直取楊雪莉咽喉。王凱旋舉槍扣動扳機,子彈擦著蠱雕的脖頸飛過,打在駕駛艙的儀表盤上,爆出一串火花。
“媽的,打偏了!”他剛要上膛,就見那蠱雕突然轉(zhuǎn)頭,血紅色的瞳孔死死盯住他,翼膜下突然鉆出數(shù)條白色的小蛇——竟是藏在羽翼里的子母蠱!
“你們小心蠱蟲不要近身!”
張起靈已瞬移到王凱旋身前,黑金古刀橫掃,將那些撲來的小蛇斬成數(shù)段。蛇血濺在地上,竟冒出刺鼻的黑煙,而那蠱雕趁著這間隙,猛地撞向駕駛艙的玻璃,意圖從窗口突圍。
“攔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