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yīng)該是某種蠓蚊,”她蹙著眉沉吟,“但絕不可能長這么大……”話音未落,眼角余光瞥見水面上飄著個灰黑色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只蜘蛛!那蜘蛛通體覆著細密的絨...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這應(yīng)該是某種蠓蚊,”她蹙著眉沉吟,“但絕不可能長這么大……”話音未落,眼角余光瞥見水面上飄著個灰黑色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只蜘蛛!那蜘蛛通體覆著細密的絨毛,八條腿展開足有拳頭大,正踩著水面上的浮萍狀植物緩緩浮動,腹部長著詭異的黃紋,在幽暗里看得人心里發(fā)毛。
“嚯,這水里的蟲子也瘋長?”胡八一咋舌,舉著射燈照向那水蜘蛛,“外面的水蜘蛛撐死拇指大,這玩意兒是成精了?”
楊雪莉忽然心頭一跳,目光掃過周圍愈發(fā)粗壯的化石樹干,又想起剛才那些巨型蠓蚊,臉色微微變了:“不對……你們看那些古樹化石,是不是比剛進來時看著更粗了?還有這些蟲子——或許不是它們在變大,是我們……”
“我們咋了?”王凱旋沒反應(yīng)過來,撓了撓頭。
“我們在變小?!睏钛├虻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個葫蘆形的山洞太奇怪了,說不定有什么東西在悄悄改變我們的體型?!?/p>
“扯啥呢?”王凱旋咧嘴,“咱又不是孫悟空,還能說變就變?”
這腦洞?簡直了!
看著張起靈一臉面色古怪也知道他也被楊雪莉的話逗笑了,張海宣搖了搖頭,聲音平靜:“跟環(huán)境有關(guān),別想那些玄乎的。這邊的空氣中含氧量很高,氣候環(huán)境很像侏羅紀(jì)白堊紀(jì)時期,所以,這里的生物的體型也很像那個時期的動物,長得特別大。想想上面的花樹和蝴蝶!”
楊雪莉沒反駁,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頭,眉頭擰得更緊。
“別瞎猜了?!焙艘缓鋈慌陌澹拔蚁氯フ艺宜?。水草這東西實誠,不管在哪長,尺寸都差不離,拿它當(dāng)參照物一比對就知道了?!痹捯魟偮?,不等楊雪莉阻攔,他深吸一口氣,“噗通”一聲扎進水里,水花濺起又迅速融進暗河,只留下一圈圈擴散的漣漪。
楊雪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蹲在水邊緊盯著那圈漣漪,手里的手電筒光柱死死鎖在水面上,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胡八一,快點上來……”
就在這時,張海陽忽然“嘿嘿”笑了兩聲,眼神里閃過一絲促狹:“你們說啊,蚊子都長這么大,那吃蚊子的東西得是啥體量?”
王凱旋一聽,頓時覺得后頸發(fā)涼:“陽哥,你是說……有大蛤?。俊?/p>
“不是沒可能。”楊雪莉順著話頭分析,目光卻沒離開水面,“這種封閉環(huán)境里肯定有完整的生物鏈,蠓蚊這么多,必然有天敵,多半是蟾蜍一類的兩棲動物?!闭f著,她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按比例換算起來——若是蠓蚊能長到巴掌大,那以它們?yōu)槭车捏蛤?,豈不是得有磨盤那么大?光是想想那布滿疙瘩的巨型身軀,就讓人渾身發(fā)緊。
“哎,不對??!”王凱旋忽然一拍大腿,聲音都變了調(diào),“老胡下去多久了?這都快半支煙的功夫了,咋還沒動靜?”
水面依舊平靜,只有暗流涌動時帶起的細碎波紋,連個氣泡都沒冒上來。楊雪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正要起身喊人,就聽張海陽慢悠悠地說:“還能咋?中招了唄?!?/p>
見張起靈投來無奈的眼神還有張海宣警告的眼光,他收了玩笑的神色,臉色一正:“你們先往前走,找個開闊點的地方等著,我去撈他上來?!闭f著,他解下腰間的防水繩系在手腕上,轉(zhuǎn)身也扎進水里。
張起靈望著急得團團轉(zhuǎn)的王凱旋和楊雪莉,平日里沒什么波瀾的眼神柔和了些許,難得開口安慰:“海陽水性好,做事有分寸,胡八一不會有事。我們先往前走,找個穩(wěn)妥的地方等著?!?/p>
“那哪兒行!”王凱旋脖子一梗,嗓門都高了八度,“老胡在水里泡著,我哪能撒手先走?”
楊雪莉也緊跟著搖頭,語氣堅定:“小哥,你們先往前走吧。我得在這兒等著,萬一有什么情況也好搭把手?!眱扇水惪谕暤膱猿郑棺審埰痨`一時語塞。
旁邊的張海宣見狀聳聳肩,目光掃了圈四周——頭頂垂著的根莖還在往下滴水,腳下的河水泛著幽光,確實不是久留之地。他伸手拉了把張起靈,朝旁邊一棵粗壯的化石樹抬了抬下巴:“上去等吧,視野好點?!?/p>
那樹干得兩人合抱才能圍住,正好橫臥在其他化石樹上,倒成了天然的落腳處。
張起靈沒說話,跟著他攀了上去,兩人并肩坐在離水面兩米多高的樹杈上,目光始終落在水面上。
不過片刻功夫,水面“嘩啦”一聲破開,張海陽拖著個人影浮出水面——正是昏迷的胡八一,他臉色發(fā)青,嘴唇泛著紫黑,胸口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張海陽單手?jǐn)堉难?,另一只手劃水,很快就到了化石大樹邊上,身后跟著臉色焦急的王凱旋和楊雪莉,想拖著人上樹就發(fā)現(xiàn)族長所在的化石樹上有許多細小的沙孔,他轉(zhuǎn)手拉著人向左邊的一個平臺過去。
剛放好人,“胡八一!”楊雪莉撲到胡八一近前,見他雙目緊閉毫無反應(yīng),急得聲音都發(fā)顫,扭頭看向樹上的張起靈,“小哥!他中了大蟾蜍的毒,有沒有辦法救他?”
張起靈的目光落在胡八一青紫的臉上,又轉(zhuǎn)向張海陽,眼神里帶著詢問。
張海陽聞言搖了搖頭,眉頭緊鎖:“我剛才在水里給他喂了點血,能暫時吊住他的命,可這毒性邪門得很,我的血壓不住?!?/p>
樹杈上的張海宣聽到這話,神色頓時變得驚奇。他縱身跳下來,兩步上了平臺,蹲到胡八一身邊仔細檢查——手指搭上對方的脈搏,只覺脈象微弱而紊亂,皮膚摸上去冰涼刺骨。按道理說,麒麟血解百毒,老族長還說過放大了張家麒麟血的功效,不能解不開蟾蜍的毒素。
就在這時,張起靈也從化石樹上躍下,走到胡八一身邊,盯著他脖頸處蔓延的黑色毒紋,緩緩開口:“蟾蜍是五毒之一?!?/p>
一句話讓眾人都愣住了。五毒之物的毒性本就帶著相生相克的詭異,難不成這地下的蟾蜍,毒性還藏著別的門道?
張海宣盯著胡八一脖頸上蔓延的黑色毒紋,又想起張起靈那句“蟾蜍是五毒之一”,忽然眼睛一亮,他反手在身側(cè)虛虛一抓,掌心憑空多出支通體赤紅的針管,管內(nèi)液體泛著奇異的金芒。
不等王凱旋和楊雪莉反應(yīng),他蹲下身攥住胡八一的后頸,針尖快準(zhǔn)狠地扎進那片青紫的皮膚,將藥液盡數(shù)推了進去。
不過幾息功夫,胡八一喉間突然發(fā)出一聲悶哼,原本緊蹙的眉頭猛地舒展,眼皮顫了顫,竟緩緩睜開了眼。他茫然地眨了眨,視線從圍著他的兩張焦急面孔上掃過,啞著嗓子問:“我……這是咋了?”
“老胡!你可醒了!”王凱旋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激動得聲音發(fā)顫。楊雪莉也松了口氣,眼圈微微泛紅。
唯獨張海陽站在一旁,眉頭擰成了疙瘩。那支紅色針管他認得——里面的藥劑是他親手調(diào)配的,論解毒功效,遠不及他自身的麒麟血霸道,怎么偏偏就把人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了?
張海宣看著那邊忙著給胡八一喂水順氣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轉(zhuǎn)頭看向滿臉困惑的張海陽:“在哪個世界,就得按哪個世界的規(guī)矩來?!彼瘟嘶问掷锟樟说尼樄埽澳隳撬巹├?,是不是摻了鳳種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