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清含笑聽著,看三人雖然面帶疲憊卻不見傷口,便知張海陽那家伙一路沒少搭把手,又聽楊雪莉說還有另外兩個人,沒想到張海宣和族長也去了,不由得挑了挑眉,眼底閃...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張海清含笑聽著,看三人雖然面帶疲憊卻不見傷口,便知張海陽那家伙一路沒少搭把手,又聽楊雪莉說還有另外兩個人,沒想到張海宣和族長也去了,不由得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能讓族長和海宣出動的,那山谷里一定有一些張家要追尋的東西。
楊雪莉轉(zhuǎn)身問:“張哥,您是張家人吧?陽哥說是故人托付,這一路上才這么照顧我們。那個故人就是您吧?”
張海清點(diǎn)點(diǎn)頭,“我在美美麗國剛查到了你外公在哪里,找過去時你們又搬回了國內(nèi),我就卜算了一下你們的去向,知道要找雮塵珠,就托他照顧一下。”又看了看蒼老的鷓鴣哨,語氣感嘆道:“如果三十幾年前你外公能直白問我,我就把雮塵珠的去向告訴他了,也不用耽誤這么多年!”
鷓鴣哨咳嗽了兩聲,楊雪莉連忙伸手給他順氣。
他緩了緩,開口:“卜算者,折陽壽。普通的相面就能讓算師折壽,何況是我族尋找多年的雮塵珠,我不能為了自己而將你拖進(jìn)那深淵。”
張海清嘆了口氣道:“所以我說你不坦率,你怎么知道我的卜算會折壽?你就沒想過,當(dāng)時你見我的時候,知道我有百多歲了,卻長著二十歲的青年模樣,根本沒有一點(diǎn)折壽的樣子。更何況,我從家族出來,碰見個路口都要算一算,要折壽早就投胎了。”
鷓鴣哨輕輕嘆息,苦笑道:“時也命也,好在我的外孫女找到了雮塵珠?!?/p>
張海清點(diǎn)頭,看著病床上蒼老的昔日摯友,只道:“也罷!”
胡八一和王凱旋自進(jìn)病房后就沒怎么說話。胡八一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軍綠色外套,雙手不自覺地攥著衣角,指節(jié)都泛了白,面對心上人唯一在世的親人,多少有些緊張,眼神時不時瞟向楊雪莉,又像被燙到似的慌忙移開,耳根悄悄泛紅。
楊雪莉正講得興起,眼角余光瞥見胡八一杵在原地,雙手不知往哪兒放,耳根都透著點(diǎn)紅,那副拘謹(jǐn)模樣看得她忍不住笑。
她索性站起身,自然地走到胡八一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轉(zhuǎn)頭對著病床上的鷓鴣哨,語氣輕快又帶著幾分鄭重:“外公,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胡八一?!敝劣诤艘皇敲鹦N?,她就沒有介紹,外公有一雙利眼一定早早知道他的身份了!
鷓鴣哨先是一怔,呼吸機(jī)的“嘶嘶”聲都頓了半拍。他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軍綠外套,身姿筆挺,眉眼間帶著股軍人的正直,雖有些緊張,眼神卻很亮,透著股坦蕩勁兒。再轉(zhuǎn)頭看外孫女,眼里的光比找到雮塵珠時還要盛,像落滿了星星,那份藏不住的歡喜騙不了人。
他沉默了片刻,枯瘦的手指在被單上輕輕摩挲著。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念頭:自家搬山道人的傳承早已盡數(shù)傳給了雪莉,聽老瞎子說,若不是這年輕人一路陪著她闖過那些九死一生的險(xiǎn)地,恐怕雮塵珠至今仍埋在深山老林里……這么想著,他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喉間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嘆息,隨即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幅度不大,卻足夠清晰——算是認(rèn)下了這個外孫女婿。
胡八一被那聲清亮的“男朋友”叫得心頭猛地一跳,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橫沖直撞。臉上“騰”地泛起熱意,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連帶著耳朵都紅透了。他有些靦腆地笑了笑,眼角眉梢卻忍不住往上揚(yáng),露出幾分藏不住的雀躍。等看清鷓鴣哨點(diǎn)頭的動作,更是如釋重負(fù),緊張感散去大半,只剩下滿滿的鄭重。
他對著病床上的鷓鴣哨微微欠身,腰桿挺得筆直,聲音里還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發(fā)緊,像是怕驚擾了前輩:“您好,前輩?!痹捯袈湎拢藕笾笥X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有些發(fā)顫。
鷓鴣哨看著他這副模樣,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聲音透過呼吸機(jī)傳來,竟帶了點(diǎn)溫和:“好好對我家雪梨?!?/p>
就這一句話,讓胡八一眼睛瞬間亮了,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允諾。他挺直脊背,神色鄭重得像在立軍令狀,一字一句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三人身上,楊雪莉悄悄捏了捏胡八一的胳膊,眼底的笑意更濃了。病房里的空氣仿佛都柔和了許多,連呼吸機(jī)的機(jī)械聲,聽著都不那么刺耳了。
王凱旋則沒那么多講究,早在幾人說話前就大咧咧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掏出手機(jī)跟大金牙發(fā)信息。
他胖乎乎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戳著,興奮地分享這一路的收獲,還特意問京城哪個拍賣場規(guī)模大,說著就將存在手機(jī)里的金器照片發(fā)了過去,屏幕上的金葉盤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那是個金盤,約一尺來長,形如一片剛從枝頭摘下的舒展的葉子,上面的脈絡(luò)清晰得能數(shù)出紋路,連葉尖的弧度都栩栩如生,仿佛真是一片嫩葉被仙人用指尖點(diǎn)化成了金子,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精致得讓人移不開眼。
沒過幾秒,大金牙的信息就來了,連著發(fā)了三個“嘖嘖嘖”:“這工藝一看就是漢代的,絕了!胖爺你可真有福氣,這么好的東西,給多少錢都不能賣?。 ?/p>
王凱旋看得呲牙咧嘴地笑,露出兩排白牙,手指飛快回復(fù):“這可是大佬給我挑的!還有好幾件類似的,個個漂亮!”
“好好好!那這次出幾件?”大金牙秒回,“對了,你和胡爺現(xiàn)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們!”
“賣一件兩件換點(diǎn)零花錢,剩下的留著做傳家寶,等缺錢的時候拿出來用用?!蓖鮿P旋回復(fù)得飛快,“我們在楊小姐外公的醫(yī)院呢,過來唄,正好給掌掌眼。”
他收起手機(jī),抬頭就見胡八一正瞪他,顯然是嫌他在病房里太吵。王凱旋嘿嘿一笑,沖胡八一擠了擠眼,又往病床那邊瞟了瞟——楊雪莉正講得興起,鷓鴣哨聽得認(rèn)真,張海清則含笑捋著袖口拿著手機(jī)打字,倒沒人在意他這小小的喧鬧。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撒了一把碎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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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剛走進(jìn)醫(yī)院大廳,就見楊雪莉和胡八一送一個年輕人出門。
那人五官清俊,身形挺拔,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更扎眼的是他上了門口停著的那輛京牌車,車牌“898989”連號,在陽光下閃得人眼暈。
大金牙忍不住咋舌,心里嘀咕:看來胡爺和胖爺這次下墓是真撞上貴人了,不然哪能有這么豐厚的收獲。
正出神時,王凱旋揣著手機(jī)從樓梯口走下來,一眼就瞧見他盯著門外發(fā)呆,嗓門亮得像敲鑼:“老金,發(fā)什么呆呢?趕緊找個安靜地方,給你開開眼!”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拉開背包拉鏈,露出條縫——里面金光玉色一閃,晃得大金牙眼睛都直了。
大金牙盯著那縫隙里寶貝的寶光,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擺手小聲道:“這兒哪有安靜地方?包間里全是監(jiān)控,萬一被當(dāng)成倒賣文物的抓了,哭都來不及!要不還是跟我回店里看,那兒保險(xiǎn)?!?/p>
“也對也對,謹(jǐn)慎點(diǎn)好?!蓖鮿P旋連忙把拉鏈拉好,拍了拍包緊緊抱著!
兩人正相攜往外走,迎面撞上了胡八一和楊雪莉。
楊雪莉剛跟胡八一交代完事情,正準(zhǔn)備上樓照看外公,見了大金牙,禮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電梯。
胡八一望著電梯門合上,才轉(zhuǎn)向大金牙,眉頭微蹙:“雪莉要去美麗國取雮塵珠,我想跟著一起去??勺o(hù)照辦下來還得些日子,金爺你路子廣,有沒有什么快些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