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繪卷最后的隱秘記載,在昆侖山遙遠的北方,有一處名為“僧格南允”的洞窟,洞內(nèi)藏有五具寶盒,分別收納著蛇神的骨骸。這蛇神有兩大神跡:其一,即便身軀腐爛殆盡,...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據(jù)繪卷最后的隱秘記載,在昆侖山遙遠的北方,有一處名為“僧格南允”的洞窟,洞內(nèi)藏有五具寶盒,分別收納著蛇神的骨骸。這蛇神有兩大神跡:其一,即便身軀腐爛殆盡,僅余骨架,其大腦仍能留存“行境幻化”的神力,可構(gòu)建虛實交織的幻境;其二,蛇頭上的那顆巨眼,能令其靈魂掙脫生死桎梏,長存于天地與時間的盡頭,更能如鳳凰般從尸骨中涅槃重生。更可怖的是,這顆巨眼本身,便是通向“行境幻化”的門戶,恰如佛經(jīng)中所述的“無界妖瞳”,能洞穿現(xiàn)實與虛妄的壁壘。
魔國的先祖正是取走了蛇骨的巨眼,窺破了其中的奧秘,才遠赴昆侖山喀拉米爾,建立起橫跨西域的宗教神權(quán)。每當(dāng)國中有覺醒鬼眼的鬼母,便要以自身妖瞳開啟通道,舉行冗長而血腥的儀式,將擄來的奴隸當(dāng)作祭祀蛇神遺骨的祭品。凡是用肉眼見過“行境幻化”的奴隸,額上都會被打上眼球印記,像牲口般圈養(yǎng)起來,直至血液凝固而亡。魔國人篤信,這些鮮血會被“行境幻化”吸收,而信徒們食盡奴隸的血肉后,便能獲得神的庇佑——今生可得幸福、歡樂與權(quán)力,來世更能擁有通天神通。這般教義,與后世輪回宗的核心真諦,竟是如出一轍。
彼時,魔國周邊諸國的百姓,不知有多少淪為蛇骨祭品。加之魔國祭司善能驅(qū)使野獸昆蟲,各國聯(lián)軍屢戰(zhàn)屢敗,一時竟無人能擋其鋒芒。直到格薩爾王與蓮花生大師聯(lián)手,遣勇士潛入魔域,以奇計奪走了那顆象征轉(zhuǎn)生之力的寶珠“鳳凰膽”,再逢惡羅海城神秘毀滅,雙方力量才驟然逆轉(zhuǎn)。聯(lián)軍(史詩中稱“雄師”)趁勢掃蕩妖魔巢穴,終結(jié)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浩劫?!爸茢硨氈橥酢钡墓儯两袢栽谘┯蚋咴f唱詩人的弦歌中流轉(zhuǎn),成為不朽的傳奇。
而輪回宗則是為了繼續(xù)祭祀“蛇神尸骨”,但他們找不到埋骨之地,所以才有這個鏡像“惡羅海城”。
而那顆失落的雮塵珠(鳳凰膽),繪卷末尾隱晦提及,或許在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流入了中原。若傳聞屬實,當(dāng)年周文王占卜此物為“長生不滅之器”,倒也并非空穴來風(fēng)——畢竟,它本就是蛇神巨眼所化,藏著跨越生死的秘密。
張海清湊到旁邊的族長與張海宣耳邊,低聲嘀咕:“這都是他們那個世界的天道……平白無故多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而且融合的時間恰是百年前。前幾代張家先祖辛辛苦苦把這片土地上的古神清理得差不多了,誰知四五千年后的現(xiàn)在,就因為這意外,咱們又得重操舊業(yè),說起來真是個諷刺的輪回?!?/p>
張海宣接話道:“能這樣已算不錯。龍脈和天道是咱們張家的根基,有它們在,不說安穩(wěn)無憂,至少當(dāng)下與未來,咱們心里是有底氣的?!?/p>
此時,楊雪莉已看完所有信息,她走過來道:“從這些圖畫推測,魔國供奉的神明是蛇神,其先祖在扎格拉瑪神山發(fā)現(xiàn)了蛇神之骨與蛇神之眼。蛇神之骨存在于虛數(shù)空間,也就是無底鬼洞;而蛇神之眼是操控虛數(shù)空間的關(guān)鍵,即鳳凰膽。凡是見過虛數(shù)空間的人,都會被打上眼球標(biāo)記,成為蛇神的祭品。只要找到真正的惡羅海城遺跡,在最深處的祭壇舉行相反的儀式,用鳳凰膽關(guān)閉‘行境幻化’,這詛咒便能隨之終結(jié)。”
胡八一道:“鬼母的眼球是重現(xiàn)惡羅海城的關(guān)鍵,想必就藏在真正的惡羅海城神殿里,咱們得想辦法取來?!?/p>
王凱旋急得直搓手:“那地方到底在哪兒啊?趕緊給個準(zhǔn)信!”
張海清忽然笑了,指尖在杯沿輕輕敲了敲:“咱們進來時經(jīng)過的那個湖,還記得嗎?”
“咋能不記得!”王凱旋脫口而出,那片幽深冰冷的湖水給他留下的印象可太深了。
“你再看看眼前這座惡羅海城,”張海清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四周輝煌又詭異的景象,“再好好琢磨琢磨湖底的情形,是不是能串起來些什么?”
王凱旋皺著眉琢磨了片刻,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嘿!我知道了!那真正的惡羅海城沉底,八成是那幫孫子不會蓋房子瞎折騰!鑿石為窟把城池底下挖得空空蕩蕩,到最后撐不住這龐大的城郭,整個兒就陷進地底下去了,湖水一灌,可不就把城給淹了?城里的人估計也都喂了湖底的魚蝦!哎不對,你們還沒說呢,鬼母那眼珠子到底在哪兒藏著?”
張海清擺了擺手,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別瞎猜了,跟著我們走就是,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p>
一行人循著來路折返,不多時便又站在了那片湖水邊。湖面依舊平靜如鏡,只是此刻再看,水中仿佛藏著無數(shù)秘密,連帶著那股沁骨的寒意都添了幾分詭譎。
“就是這兒了?”王凱旋望著黑沉沉的湖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底下真有那眼珠子?”
說話間,張起靈已走到水邊,俯身將手掌探入水中。湖水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在他掌心微微翻涌。他從懷中取出一片龍鱗,那鱗片巴掌大小,邊緣泛著細密的金光,甫一接觸水面,便有淡淡的虹光在水中暈開。
“這是……”胡八一正想問,卻見湖水忽然劇烈地攪動起來,水下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仿佛有龐然大物正在蘇醒。水波越來越急,竟在岸邊形成了小小的漩渦,周遭的空氣都跟著震顫起來。
王凱旋看得直咋舌:“乖乖,這是要鬧哪出?”
話音未落,漩渦中心猛地向上鼓起,一道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帶起漫天水花,那竟是白胡子魚王。
魚王浮出水面,并未有攻擊之意,反而對著張起靈微微頷首,像是在行禮。張起靈抬手將龍鱗向前遞了遞,鱗片上的金光愈發(fā)熾烈。魚王似乎接收到了某種指令,緩緩張開巨口,口中竟沒有尋常魚類的利齒,只有一片溫潤的肉褶。
眾人正看得詫異,卻見魚王喉嚨動了動,竟從口中吐出兩顆東西,落入張起靈早已伸出的另一只手中。那東西約莫鴿卵大小,通體渾濁,卻隱隱有流光在里面轉(zhuǎn)動,形狀竟真的像兩顆眼球,只是表面覆蓋著一層滑膩的薄膜,帶著淡淡的腥氣。
“這就是……鬼母的眼球?”楊雪莉湊近了些,眼中滿是驚異。
張起靈將兩顆眼球小心地用布裹好,遞給楊雪莉,隨后對著魚王微微點頭。魚王再次頷首,龐大的身軀一擺,又沉入水中,湖面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王凱旋摸著后腦勺,半晌才道:“這魚王成精了吧?還能替人看東西?”
張海清笑道:“這魚王本是守護神殿的靈獸,受蛇神之力滋養(yǎng)了千年,早已有了靈性。當(dāng)年惡羅海城沉沒時,祭司將鬼母眼球托付給它看管,也算沒辜負所托?!?/p>
胡八一的目光落在楊雪莉捧著的布包上,那包裹里的兩顆眼珠仿佛帶著無形的重量,壓得人心里沉甸甸的。
他沉下聲音道:“既然東西已經(jīng)到手,咱們是不是該動身去真正的祭壇了?先前巨石眼珠上的刻文說,祭臺本在惡羅海城最深處,可如今城池都沉了底,誰知道那祭壇還在不在?!?/p>
張海宣接口道:“祭壇在不在倒無所謂,只要鬼洞還在就行。咱們還得再下一次水,你們的氧氣瓶夠不夠?這地下湖的水流都往深處涌,要去祭壇,只能順著湖底的水流往下走?!?/p>
胡八一三人聞言,立刻低頭檢查腰間的氧氣瓶,指針穩(wěn)穩(wěn)指在滿格的位置。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夠,肯定夠用?!?/p>
張海清當(dāng)即利落地脫掉外套,連帶著背上的武器一同扔進空間,轉(zhuǎn)頭對張起靈道:“那走吧,族長?!?/p>
張起靈頷首,與張海宣一同收拾起隨身裝備,將零碎物件一一收進空間。胡八一瞧著物品消失又出現(xiàn)的場景,忍不住問道:“小哥,你們身上也帶著虛數(shù)空間?”
張起靈聞聲抬眼,眼中帶著一絲疑惑。旁邊的張海宣已呵呵笑了起來,抬手晃了晃手腕——那腕間除了一只古樸的雙響鐲,還有一圈細如發(fā)絲的紅色花紋,像是直接刻在皮膚上的,在水光反射下泛著奇異的光澤。而張海清則是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黑色繩結(jié)發(fā)出一陣奇異的彩光。
“這和你們說的虛數(shù)空間不一樣。應(yīng)該算是神仙法寶類的須彌空間,依托在我們手腕上。我們老祖宗留下的和我們血脈綁定了?!?/p>
胡八一和王凱旋盯著那花紋看了半晌,都認(rèn)不出究竟是什么。又見張起靈的手腕上也是相同的花紋,倒是楊雪莉忽然輕聲道:“這紋路……很像彼岸花?!?/p>
“是藏海花!”
六人不再多言,依次潛入水中。依舊是三人拽著三人的胳膊,借著彼此的力道向著最深邃的那條通道游去。胡八一很快認(rèn)出,這正是先前被白胡子魚王堵住的洞穴,此刻魚王早已不見蹤影,連那群成陣的小白胡子魚也散了隊形,三三兩兩地在水中悠閑浮沉,見了人也只是擺尾躲開。
越靠近通道深處,水流越發(fā)湍急,仿佛有無形的巨力在水底攪動。即便是張起靈三人,也難以穩(wěn)住身形,只能隨著洶涌的湖水翻滾著向下沖去。忽然一陣強烈的失重感襲來,眾人只覺身體猛地懸空,還沒等看清周遭境況,便聽得“嘩啦”一聲巨響,重重落入一片水域中。
張海清先浮出水面,水花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往下淌。他抬手抹了把臉,掌心帶起的水珠簌簌滴落,目光先落在不遠處——王凱旋和另一個人正撲騰著從水里冒頭,巨大的水花像被攪翻的湯鍋,嘩啦潑濺在幽暗的水面上。他眉峰微蹙,轉(zhuǎn)回頭時,卻見張起靈和張海宣穩(wěn)穩(wěn)立在水中,衣擺只輕輕晃悠著,臉上不見半分波瀾,仿佛剛才那從高空墜落的沖擊不過是拂過湖面的微風(fēng)。張海宣還特地把差點暈過去的楊雪莉扶起,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怎么樣?”張海清揚聲朝剛掙扎著探出頭的王凱旋和胡八一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地下空間里蕩開淺淺的回音,“沒磕著碰著吧?”
王凱旋一把扯掉臉上的防水鏡,鏡片上的水珠滾落在鼻尖。他猛地咳了幾聲,喉間涌上的湖水帶著股土腥氣,嗆得他脖頸青筋直跳,好不容易才咳出一口水來。用手背狠狠抹了把臉,指縫里還掛著水珠,聲音發(fā)啞:“他娘的,這一下可真夠勁!”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甩到嗓子眼了,魂兒差點沒跟上!”
緩過勁來后,六人踩著到大腿根的湖水游到岸邊,腳下的巖石又濕又滑,帶著常年不見天日的陰寒。
到了湖邊,他們一邊擰著濕透的衣擺,一邊抬眼打量四周——這地下空間大得驚人,仿佛被巨斧劈開的混沌,四周巖壁和頭頂穹頂布滿密密麻麻的空洞,大小不一,像蜂窩般密布。水流正從那些空洞里嘩嘩墜落,有的細如銀線,有的粗若手臂,砸在下方的水洼里,濺起細碎的水花,匯成一片持續(xù)不斷的嘩嘩聲,在空曠里來回沖撞。想來剛才他們墜落的湖水,便是從這些空洞層層疊疊匯聚而來的。
順著水流來的方向往前走幾步,竟是一道陡峭的斷崖。崖下黑沉沉的,隱約能看到粼粼水光,又是一個地下湖。水面上飄著無數(shù)細碎的光點,細看才知是些發(fā)光的飛蟲,它們振翅時帶起流螢般的光縷,雖微弱卻連綿成片,隱隱照出湖面寬廣得望不到邊際,像鋪在地下的一塊巨大墨玉。
湖邊的巖壁上裂開幾條天然隧道,洞口足有兩人高,地下湖的湖水正順著隧道分流而入,在洞口處掀起淺淺的漩渦,由此形成的暗河隱入黑暗深處。再加上那些藏在地下更幽微處的水系,交織成一張盤根錯節(jié)的巨型水網(wǎng),誰也說不清這地下究竟藏著多少水流。
王凱旋正擰著濕透的褲腳,水珠順著褲管滴滴答答落在巖石上。他瞇眼望著那些飄忽的光點,好奇地問:“那些發(fā)光的是什么?看著跟螢火蟲似的,就是亮堂點?!?/p>
“應(yīng)該是某種蜉蝣。”楊雪莉抬手擋在眉前,借著微光仔細看了許久,才不太確定地說道。
Ps這兩章有大量原文介紹所以本章4000字,今天七夕多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