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見識多?!惫鈭F子晃了晃,暗自得意。祂誕生得早,經(jīng)歷過自己世界里數(shù)次文明更迭。更重要的是,祂曾趁著一次世界波動,吞噬了長河中一塊飄蕩許久的破碎世界規(guī)...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還是我見識多?!惫鈭F子晃了晃,暗自得意。祂誕生得早,經(jīng)歷過自己世界里數(shù)次文明更迭。更重要的是,祂曾趁著一次世界波動,吞噬了長河中一塊飄蕩許久的破碎世界規(guī)則碎片。
可這份得意沒持續(xù)多久,光團子就蔫了下去。那碎片帶著詭異至極的屬性,與祂世界的陰陽風(fēng)水,靈氣修道格格不入。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消化不了,反倒讓那詭異規(guī)則在自己的世界里扎了根,像附骨之疽般蔓延。
欣欣向榮的世界開始崩壞了。明明前一刻還是繁華的都市,下一刻就可能大地開裂,露出底下幽深的古墓,墓中爬出的卻不是粽子,而是形態(tài)扭曲、違背常理的詭異存在;剛剛還在正常運轉(zhuǎn)的山河地脈,轉(zhuǎn)瞬就可能靈氣逆轉(zhuǎn),化作吞噬生靈的漩渦。
祂急得團團轉(zhuǎn),拼盡全力調(diào)動世界本源補救,甚至催生了麒麟張家這樣的特殊族群。張家血脈中蘊含著鎮(zhèn)壓詭異的力量,一代代傳人行走于世間,斬除詭異,試圖修補崩壞的世界。可這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世界仍在反復(fù)的崩潰與重組中掙扎,每一次重組都伴隨著巨大的能量損耗,祂的光芒也越來越黯淡。
“這樣下去,遲早要碎掉的……”光團子憂心忡忡地蹲在星子邊緣,望著奔騰不息的長河,第一次感到了恐慌。祂需要外援,需要能從根源上解決那詭異規(guī)則的力量。
就在這時,長河上游傳來一股浩瀚而清越的氣息,宛如大道之音,瞬間壓過了周圍所有星子的波動。光團子猛地抬頭,只見一位身著玄色道袍、氣質(zhì)空靈出塵的道人,正踏著一朵青云,順著河水流向緩緩而來。
是洪荒的圣人,上清道尊!
光團子的意識瞬間興奮起來——那是真正站在大道頂端的存在,擁有著祂難以想象的力量。祂不敢怠慢,連忙凝聚起自己所有的氣息,朝著道尊發(fā)出了一道微弱卻急切的求救信號。
青云緩緩?fù)T诒I墓世界星子旁,道尊目光落在光團子身上,聲音平靜無波,卻清晰地傳入祂的意識中:“汝有何求?”
“道尊!求您救救我的世……世界!”光團子急切地傳遞著信息,將世界崩壞的緣由、詭異規(guī)則的棘手,還有麒麟張家的掙扎一一告知,“我愿付出一切代價!”
道尊身旁,兩個弟子靜靜侍立,神色淡然。他們此行,本是為了尋找散落在小世界中的一縷靈魂碎片,同時也為積累功德。
道尊沉吟片刻,目光掃過星子內(nèi)部那反復(fù)崩壞的景象,也看到了星子里自己弟子的靈魂碎片。祂看了看旁邊兩個弟子,緩緩開口:“吾可助你。吾之二徒,需入你世界歷劫,尋回靈魂碎片。讓他們轉(zhuǎn)世為麒麟張家人,自源頭介入,他們身上的功德與氣運,可鎮(zhèn)壓詭異,穩(wěn)固你之世界?!?/p>
“代價呢?”光團子緊張地問。
“你世界未來千年的九層世界功德?!钡雷鹫Z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九成功德!這幾乎是剜掉祂整條命!可看著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再不干預(yù),祂也就沒命了,要那功德何用。
光團子咬牙應(yīng)道:“好!我答應(yīng)!”
交易達(dá)成,道尊指尖彈出兩道流光,沒入盜墓世界星子深處。那是祂兩位弟子的魂魄,將循著大道的指引,轉(zhuǎn)世為張家人——一個取名張景策,一個取名張景棠。
青云載著道尊緩緩離去,消失在長河盡頭。光團子望著道尊離去的方向,感受著世界本源中瞬間流逝的九成功德,心疼得直抽氣,光團都黯淡了幾分:“功德啊……肉疼死了……”
但很快,祂就將注意力轉(zhuǎn)回了自己的世界。隨著張景策與張景棠的降生,兩道帶著洪荒清玄氣息的靈魂,如同兩柄精準(zhǔn)的鑰匙,嵌入了麒麟張家的血脈傳承中。
他們自幼便展現(xiàn)出超乎尋常的天賦,身為大界生靈自帶的功德氣運對著詭異規(guī)則有著天生的克制力,隨著他們長大,行走世間,那些原本肆虐的詭異竟真的被漸漸壓制,世界的崩潰頻率越來越低,重組也越來越穩(wěn)定。
看著星子內(nèi)部重新煥發(fā)出的、雖不耀眼卻堅韌的光芒,光團子終于松了口氣,周身的光芒都輕快了不少:“還好……總算穩(wěn)住了……值了!”
就在祂欣慰之際,旁邊的世界長河中,一顆比祂的星子還要黯淡的星子緩緩漂過。那顆星子外殼布滿裂痕,內(nèi)部隱約可見戰(zhàn)火連綿,怨氣沖天,顯然已是油盡燈枯。光團子“看”到,那是一個因“國運禁地挑戰(zhàn)”規(guī)則慘敗而瀕臨崩潰的世界——據(jù)說那個世界的生靈,需定期進入禁地挑戰(zhàn),勝則國運昌隆,敗則世界衰敗,如今連番慘敗,已是回天乏術(shù)。
看著那顆星子上同樣懵懂絕望的天道意識,盜墓世界的天道光團子忽然心思一動。
祂剛剛嘗到了“外援”的甜頭,大佬的能力遠(yuǎn)超祂的預(yù)期。既然他們能穩(wěn)住自己的世界,那是不是也能……祂也能掙點“錢”
光團子晃了晃,小心翼翼地朝著那顆瀕死的世界星子發(fā)出一道試探性的意識:“喂……要不要幫忙?我這兒有兩個很厲害的‘外援’哦……不過需要點功德交換?!?/p>
那瀕死的世界星子上,同樣蜷縮著一團微弱的光,氣息奄奄,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消散。收到盜墓世界天道的意識時,祂先是一陣茫然,似乎已經(jīng)無力思考,過了許久才勉強凝聚起一絲回應(yīng),帶著濃濃的絕望:“……還能救嗎?”
祂的世界已經(jīng)爛到了根里。最后一次國運禁地挑戰(zhàn),人類英雄盡數(shù)隕落,禁地的陰霾漫出邊界,吞噬了大半國土,生靈要么在絕望中自殺,要么被怨氣同化,變成沒有理智的行尸。它試過調(diào)動所有殘余的本源去修補,卻像杯水車薪,連延緩崩潰的速度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世界一點點碎裂。
“不好說,但我這兩個‘外援’很厲害?!北I墓世界的光團子挺了挺身子,努力讓自己的建議聽起來靠譜些,“他們能鎮(zhèn)壓詭異,還能理順崩壞的規(guī)則,你這世界的問題,說不定他們能解決?!?/p>
祂頓了頓,又補充道:“當(dāng)然,我也不能白幫忙。你看,我之前為了請他們,可是付出了好大的代價……”
瀕死的天道沉默了。祂哪還有什么功德可以交換?世界都快沒了,本源早已枯竭,剩下的只有無盡的負(fù)面能量。可若是不抓住這最后一根稻草,等待它的只有徹底消亡。
“……我、我還有一點本源碎片?!钡k艱難地傳遞出意識,聲音微弱得像風(fēng)中殘燭,“是世界剛誕生時殘留的一點純粹能量,或許能抵些功德……等、等世界穩(wěn)住了,我還能慢慢還……”
盜墓世界的光團子“瞅”了眼那星子核心處藏著的一縷極淡的金光,那確實是純粹的本源碎片,比功德更難能可貴,若是吸收了,說不定能彌補自己損失的九成功德。
就在光團子準(zhǔn)備接收本源碎片時,祂忽然“瞥”到瀕死世界的核心處,殘留著一絲極淡卻熟悉的氣息——那是麒麟血脈獨有的灼熱靈力,帶著張家人特有的玄奧印記。
光團子愣了一下,意識探過去仔細(xì)辨認(rèn):“欸,你這世界里……是不是也有張家人活動過?還是帶麒麟血的那種。”
張家不是我創(chuàng)造的嗎?為何這個世界也有?……想不通就不想了,不過既然有張家活動,那這個世界的碎片必然是無害的,不像之前那塊誘餌……
瀕死的天道聽聞氣息一頓,殘存的意識里泛起困惑:“張家人?麒麟?”它努力搜索著僅有的記憶,半晌才遲疑地回應(yīng),“似乎……有過。很久之前,有麒麟為封印禁地而來,后來……就不見了?!?/p>
“不見了?”光團子納悶了,“按他們的性子,沒道理撂挑子啊。我還感應(yīng)到,最后好像只剩個叫張海信的娃娃?”它想起那絲氣息里混著的稚嫩感,“那娃娃……最后用自己化成了麒麟印,封了禁地?”
瀕死的天道沉默得更久了,聲音里滿是茫然:“……或許吧。可我也說不清?!?/p>
它的意識微弱地顫抖著,“我……誕生才不過幾十年。在我有意識之前,這世界就已經(jīng)存在幾千年,之前的歷史消失了許多,我都記不清了。”
光團子這才恍然。原來這還是個“幼崽”天道,連自家世界的陳年舊事都沒厘清。祂咂咂嘴,沒再多問——問了也白問。反正現(xiàn)在有人去收拾爛攤子,過去的恩怨糾葛,自有那兩位大能去查清。
祂收斂心神,重新看向那縷飄來的本源碎片:“行了,不說這個。先驗貨?!?/p>
瀕死的天道立刻調(diào)動起最后一絲力氣,將那縷本源碎片朝著盜墓世界星子推了過來。碎片穿過世界壁壘,落在光團子面前,散發(fā)出溫潤的光澤,帶著初生世界的蓬勃氣。
光團子用自己的氣息裹住碎片,感受著里面蘊含的能量,滿意地晃了晃:“成交!我這就讓他們過去。”
說罷,祂立刻將意識沉入自己的世界,穿透層層山河地脈的屏障,找到了正在秦嶺深處一處隱秘山澗休整的張玄策與張海棠。前者正閉目坐在光滑的青石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力光暈,似在調(diào)息養(yǎng)神,后者則架著小陶鍋給前者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