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策聞言輕笑,望著跳動的火光:“回去就讓虎叔多備些,”他這幾日受的苦,總得好好補回來?!?/p>
五歲時兩人剛學好能耍出一套完整的刀法就...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張玄策聞言輕笑,望著跳動的火光:“回去就讓虎叔多備些,”他這幾日受的苦,總得好好補回來。”
五歲時兩人剛學好能耍出一套完整的刀法就偷偷摸進演武場切磋,把藥園的精心養(yǎng)護的藥踩壞了一片。被罰在祠堂抄族規(guī)到深夜時,虎叔總會借著送宵夜的由頭,端來一碟蜜餞放在桌角,酸甜的梅子味混著松煙墨香,成了兩人共同的童年記憶。
“對了,”海棠忽然拍了下手,“你放野要取的信物,拿到了嗎?”
張玄策搖頭:“才出來一個月,不急。師傅說放野期限是兩年,我想先把中原那些標記為‘張家人絕地’的地方都走一遍?!?/p>
他低頭撥了撥火堆,火星噼啪濺起,落在腳邊的草葉上又悄然熄滅,“若是那些絕地的封印已經(jīng)殘破,真要靠張家人拿命去填,我總得先去看看虛實。族里不管是年長的正字輩叔伯,還是景字輩哥姐弟妹,都是骨肉家人,這是身為族長繼承人該擔的責任?!?/p>
“誰準你默認自己是族長了?”海棠立刻梗著脖子反駁,臉頰因不服氣微微泛紅,像熟透的蘋果,“等出了這禁地,我也會去那些絕地瞧瞧。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張起靈,成為張家族長?!?/p>
張玄策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眼底笑意漫出來,故意順著她的話點頭:“是是是,你定會成為張起靈,成為張家族長。”
“這還差不多?!焙L牡靡獾毓瘟斯伪亲?,低頭解開自己的包袱。一塊艷紅綢布層層揭開,露出兩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雕花繁復如纏枝蓮,邊角處嵌著的細碎銀線在火光下閃著微光。
她拿起其中一個遞給張玄策,眼底亮閃閃的,藏著邀功的小期待:“這個給你。我前幾日去京兆的唐墓,找到了兩枚印璽,送你一枚?!?/p>
“印璽?不怕我用這個交差,搶了你的族長位?”
“哼,才不怕你……而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是對家,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海棠撇嘴,又忍不住揚起下巴,“你才不會做這種事?!?/p>
張玄策笑了笑,指尖觸到盒面時,一股溫潤的玉氣順著指縫漫上來?!白謇锏墓哦佔酉騺硖籼蓿@種皇室器物怕是不好出手?!闭f著掀開盒蓋,頓時被里面的物件驚了一下——一枚羊脂玉龍璽靜靜臥在錦墊上,玉質(zhì)瑩白如凝脂,龍紋雕刻得鱗爪分明,龍須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在火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底部的篆字雖被磨損了少許,仍能辨認出皇家獨有的氣韻。
“少族長的放野信物哪能隨便賣?!焙L奶裘?,語氣里帶著幾分小得意,“我看古樓一樓擺了那么多古玩擺件、青銅禮器,偏偏少了像樣的玉璽。正好這次找到的唐墓沒被人盜過,我打了個盜洞直入主墓室,先鎮(zhèn)住了陪葬的兵俑,又給墓里快失效的防蟲道補了藥粉,免得那些尸蟞毒蟲把陪葬品啃壞了。取了主棺里的兩枚印璽,把盜洞填回去的。”
張玄策指尖輕撫過玉璽上的龍紋,冰涼的玉質(zhì)下似有溫熱的氣韻流轉(zhuǎn),他忽然抬眼看向她:“是昭陵?”
海棠重重點頭,又低頭咬了一大口魚肉:“正是昭陵?!?/p>
張玄策握著玉璽的手指微微一頓:“可昭陵不是早就被盜了嗎?”
“明面上是被盜了!”海棠咽下嘴里的肉,語氣里帶著幾分與有榮焉的驕傲,“但你沒瞧見家族密檔,當年修建陵墓的匠人里,有幾人是張家匠宗的族人。他們在主墓室深處又暗修了一間影室,機關(guān)層層相扣,與主墓室的格局一模一樣——后來族里監(jiān)視那龍脈,等墓主人死后他們進了里面將墓主棺槨和許多珍寶都挪進了影室。至于那些業(yè)余的土耗子怎么能看透張家人的手藝……”
她看著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噼啪”炸開,映得她臉上的神情格外認真:“這些都是族內(nèi)秘藏的手札里記著的,我前幾年在藏書閣翻到那幾頁泛黃的紙,就記在心里了。這次特意繞去京兆,就是想著那影室說不定還完好。果然,順著手札里標的方位找過去,明面上的主墓室早就被翻得亂七八糟,那些土耗子只盯著金銀玉器,把值錢的都掃蕩空了。”
“可那些堆在角落里的古籍,被他們踩得滿地都是,絹帛撕裂,字跡都泡在泥水里面模糊了。我在那里待了整整三天,按著族里藏書里記的筆法,一點點模仿著修補——缺了的字就查記憶里族內(nèi)五六千年的藏書補全,撕裂的絹頁用魚鰾膠細細粘好,最后都放進密封的梓木匣子里,重新藏回主棺暗格才出來的?!?/p>
她掰著手指算:“說起來,那些古籍里還有不少星象圖呢,等出去了,我得把拓本抄一份給族里的卦宗?!?/p>
張玄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倒是難為你了。匠宗的修補術(shù),你竟也學了幾分。”
“那是自然!”海棠仰頭挺胸,像只得意的小孔雀,“放野可不是只看誰能拿到最值錢的信物,能護住該護的東西,才是張家人的本事?!彼中表怂谎?,將他的手輕輕拍下,“別拿摸小喵的姿勢摸我,那些修補古籍,你不也會!”
張玄策抿唇笑了笑,輕輕咳了咳應(yīng)聲道:“嗯,吃完了就休息吧,晚上我守夜?!?/p>
光屏外的評論區(qū)像被投入了一顆驚雷,瞬間炸開萬道電光:
“臥槽!影室?張家匠宗?這是把《考工記》活成了族譜吧!機關(guān)仿得連地磚磨損都分毫不差,這手藝怕不是從商周傳下來的?”
“重點是修補古籍啊!在盜墓賊洗劫過的狼藉里蹲三天,用魚鰾膠粘絹帛、查五六千年的藏書補字——這哪是放野的少年,這是行走的文物修復大師!”
“所以他們的放野考核,不是比誰搶的寶貝多,是比誰護得住文明火種?這格局!我先給張家磕一個!”
“匠宗、卦宗……聽這名頭就知道分宗有多細了!合著人家家族內(nèi)部是把‘術(shù)業(yè)有專攻’刻進DNA了?難怪能鎮(zhèn)住詭異,這底蘊是用千年時光堆出來的??!”
“剛才棠姐說族里有五六千年的藏書?!我們博物館鎮(zhèn)館之寶才三千多年歷史啊喂!這家族怕不是從神話時代就開始攢家底了?”
“那些土耗子只認金銀,人家卻盯著星象圖和古籍——這就是盜墓賊和守護者的區(qū)別吧?突然懂了為什么說張家有‘功德氣運’,這守護文脈的事兒,積的德可太多了!”
“你們注意沒?張小哥說‘匠宗的修補術(shù)’時那語氣,就像在說‘隔壁王叔的腌菜秘方’——這種失傳絕技在他們族里怕是跟家常菜一樣普通?”
“突然覺得之前猜他們是修行世家格局小了……這分明是活生生的‘文明傳承世家’??!從建陵墓設(shè)機關(guān),到護古籍補文脈,再到現(xiàn)在鎮(zhèn)壓詭異,這是把守護刻進骨子里了!”
“難怪兩人面對禁地這么淡定,人家祖宗連昭陵影室都能造,這點陣法機關(guān)怕是家學淵源?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他們國家的半壁歷史都藏在張家的藏經(jīng)閣里!”
“嗑CP突然嗑出了文化自信是怎么回事?!這對不僅能打能撒糖,還自帶五千年文明BUFF,這誰頂?shù)米“?!?/p>
火堆漸漸轉(zhuǎn)弱,只余下暗紅的炭火偶爾爆出一點火星。
海棠將最后一塊烤魚的骨頭扔進火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張玄策:“說起來,師傅說過,張家人柄天立命守護世界的使命,仿佛刻在‘張’這個姓氏和麒麟的骨血里!這個世界的張家與我們的家族來源雖有差異,但這份心性,著實值得我們?nèi)σ愿??!?/p>
張玄策點頭:“嗯,這個世界里,從軒轅黃帝到先秦,再到宋元,直至如今,每二百年一次的國運禁地,始終是張家人走在最前頭。這是麒麟血脈注定要擔起的因果……”
“因果?”海棠歪頭,火光在她眼里明明滅滅,像落了半捧碎星,“是守護龍脈的因果嗎?”
“不止龍脈?!睆埿咄蚝铀褂车男强?,聲音低沉而清晰,“是守護這方天地的人道氣運。詭異破封會攪亂陰陽、崩壞時序,尋常人無力抗衡,而我們張家人身負麒麟血脈,本就該站出來?!?/p>
河風拂過,吹得他腰間的青銅鈴鐺輕輕晃動,清越的聲響漫過水面,像是在應(yīng)和這跨越千年的誓言。
海棠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突然對著張玄策打了幾個手勢:我感覺有人看著我們,
張玄策手指回復:是,沒有惡意,無需理會。
她笑了笑,又說:你剛才說的那么大義凜然是給他們看的?
是,你不也是配合的很好么!
……
光屏外的評論區(qū)再次掀起波瀾,一條新的評論被頂?shù)阶钋芭牛?/p>
“我記得海信大佬說過,龍國歷史五千年,每二百年的國運禁地挑戰(zhàn)都是張家人完成的。那這個另外一個時空的張家也是一顆守護人道的心,他們鎮(zhèn)壓詭異守護龍脈,這份傳承真的刻進骨子里了??!”
緊接著,更多評論洶涌而至:
“難怪機械音說‘麒麟張家功德氣運鎮(zhèn)壓’,原來不是空話!這是用幾千年的守護攢下的底氣!”
“跨時空的守護嗎?不管哪個時空的張家,都在為漢人人道撐著一片天,這也太好哭了……”
“突然明白什么叫‘世家’了——不是坐擁多少財富權(quán)勢,是世世代代守著一份信念,把‘守護’當成刻在血脈里的使命?!?/p>
“之前還糾結(jié)他們是不是修行世家,現(xiàn)在看來,管他修什么,能護著我們的就是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