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xí)慣,每一篇日記都會在周末寫,或許已經(jīng)變成周記了吧——
好像也不是,畢竟我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寫了。
生活節(jié)奏逐漸緊湊起來,加班,拌嘴,挨罵,通電話…
或許吧,因此而已:明明覺得自己很忙,但是一一列舉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當(dāng)然,總是想在那個小咖啡廳站一腳,不過總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紅茶又沒了?總不能次次都這么說吧。
畢竟這個牽強的理由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昨天下班時,我依舊沒有看見他,可能他最近不忙吧,倒是希望他早點休息。獨自走在沒有路燈的街頭確實有些不好受,夜深了,感覺風(fēng)涼涼的,吹動樹葉的聲音有些令人頭皮發(fā)麻。
角落處,在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后我頓時提高了警惕?;艁y中,我手忙腳亂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就在那時,我才想起——原來手機可以當(dāng)手電用。
好吧,別管這么多了,先看看那是個什么。我乍著膽子走過去,只見一個圓圓的腦袋露出來——那是一只貓。
它的眼睛很美,是偏灰的墨藍色,有點像他的眼睛。身體很勻稱,頭格外的圓,明明已經(jīng)是成貓了,但是聲音還是軟軟的,像奶貓一樣。它走到我面前,絲毫沒有怕我的意思,“咪嗚”的叫了一聲后,沖我打了一個滾——我的心都要化了:要知道,貓生性傲氣,哪怕是對主人,都很少撒嬌。
“小家伙,你要和我回家嗎?”我蹲下,撫了撫它的頭,它很舒服似的用腦袋蹭蹭我的手掌同時又叫了一聲
好像是同意了。
“那太好了,和我回去吧?!蔽冶鹚澳阌屑伊?。”
心情好多了。
“你瘋了嗎,宿舍里養(yǎng)這東西!”讓路過正在給小貓做窩的我,戳了戳我的腦袋,我沒有理他。
“叫它露比,好聽嗎?”我轉(zhuǎn)過頭問。
“隨你的便,不過,這小家伙還蠻好看的。”讓向這個方向撇了一眼,也湊了過來。
“湊什么熱鬧,剛才還不讓我養(yǎng)呢。”我說得好聲沒好氣,佯裝要搬走貓窩。
“你幾歲了???”他不甘心地嘟嘟囔囔,“我就看看還不行啊,真是小氣…”
“誒?你看,為什么露比一直在舔自己的前爪?”被讓這么一說,我也湊了過去,
發(fā)現(xiàn)我在看它,露比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著我,目光中是一種無辜與無措。我撥開它的毛,看見一道疤。
能感受到的是,露比開始觀察我的表情變化,在發(fā)現(xiàn)我沒有介意之后,用頭在我的手上蹭了蹭,叫了幾聲。
它知道,我沒有惡意,愿意接納它。
我坐在窗邊,看向窗外:在半小時前,我和露比也是陌生的吧,而現(xiàn)在,我們因為彼此的接納開始熟悉——但是不難發(fā)現(xiàn),它的神情有些自卑,這就是相信一個人之后的不安。
不過我認為這些是不必要的:誰讓我不自卑呢。
“有個問題想問你啊,”我和艾爾敏通了一個電話,“如果彈片留在脊柱里了,有辦法治愈嗎?”
“你大學(xué)時不也是學(xué)醫(yī)的嘛?”電話對面的語調(diào)永遠那么輕松,“治愈的話…不太可能,而且一定不能手術(shù)?!?/p>
“那…能活多久?”問完這個問題,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隨時?!焙冒桑乙呀?jīng)猜到了:奈何電話對面這家伙真是一點希望都不給我留。
“對了,你還記得嗎?”聽見我的聲音有些低落,艾爾敏很快又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們小的時候約定過,要一起看一次大海。你說,要先和最最重要的人看過,才找我們看?!?/p>
“哈哈,都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啊?!蔽倚Φ?。
“那…你和那個最最重要的人看過海了嗎?”他為什么突然要問這個?我愣了一下。
“呃…不太確定?!蔽乙呀?jīng)分不清這是掩飾還是實話:不管怎么樣,因為太熟悉,我的一舉一動在他面前已經(jīng)破綻百出。
——我們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好夢?!痹S久,艾爾敏回了一句結(jié)束語,我理所當(dāng)然地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