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比不遠處的李莫愁,神閑氣定,仿若山間游玩一般。
讓黃藥師有些慶幸她不受影響,欣賞她如蓉兒一般年紀(jì),卻有如此功力,又有些失落其不懂風(fēng)情。只是如今被她誤入此處也不好繼續(xù),只好收起蕭,轉(zhuǎn)身離開。
李莫愁看著走近,看到有人盤膝而坐,滿頭長發(fā),幾垂至地,長眉長須,鼻子嘴巴都給遮掩住了。他左手撫胸,右手放在背后。
這是全真教上等的內(nèi)功心法修煉的姿勢,桃花島上怎么還困這一個全真教的人?
須臾之間,那人睜開眼睛,裝個鬼臉,神色甚是滑稽,猶如孩童與人鬧著玩一般。
周伯通怎么換了個小娃娃?
少司你是誰?為什么被困在這里?
周伯通不行不行,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
李莫愁看他的年齡和行事風(fēng)格,才到對方應(yīng)該是王重陽的師弟,王重陽死后沒多久,他就消失了。
少司我是古墓派弟子,李莫愁,我?guī)熥媸橇殖ⅰ?/p>
周伯通林朝英的徒孫,你怎么來桃花島了。
周伯通聽聞對方是林朝英的徒孫,不知為何有些別扭。
少司我已經(jīng)回答了一個問題了,該前輩回答了。
周伯通啊,那好吧,我是周伯通,林丫頭可有跟你說過?
少司師父有說過,您依舊失蹤多年,怎么會被困在這里?
周伯通咦,又到我回答了嗎?
許是本困太久,一個人很是無聊,如今碰到一個后背,周伯通把先后因果都說了清楚。
原是當(dāng)年華山論劍,他師兄王重陽拔得頭籌,得到九陰真經(jīng)。預(yù)料到九陰真經(jīng)會在江湖上引起腥風(fēng)血雨,他自己不練也不允許其他人練。王重陽死后,多人覬覦真經(jīng),歐陽鋒便是其中之一。于是王重陽假死設(shè)計打退了他,之后將真經(jīng)交給了周伯通保管。他先藏好了真經(jīng)的上卷,但在另尋他處藏下卷的時候被黃藥師夫人欺騙毀掉,但是她卻過目不忘自己默了出來。
少司確實有些不地道。
周伯通是吧,果然是我們鐘南山的小娃娃。
李莫愁想之前她在古井里殺的人估計跟桃花島有關(guān),那九陰真經(jīng)的下部必然是從桃花島流出去的。
她雖然能走出陣法,但是如今卻也不能帶周伯通離開,她每日給傻姑治病,陪周伯通聊天,也是安排的滿滿。
講了很多全真教的事情,當(dāng)然帶有明顯的個人情緒,倒是讓周伯通覺得有些虧欠古墓派。
于是偷偷指導(dǎo)李莫愁練功,就這樣將九陰真經(jīng)上部教給她了,古墓派本就對全真教的武功心法都很了解,只是練起來依然覺得哪里不對,總感覺少點什么。
少司老頑童,你說的這一段我怎么這么熟悉呢,好像在我古墓里見過。
周伯通怎么會,我沒有將經(jīng)書藏在古墓呀。
少司哦,我想起來了,刻在墓室的頂部。
周伯通很是疑惑,怎么古墓里還有,還是刻上去的,難道是師兄留的。
周伯通師兄帶著我去了大理之后,后來回到終南山,好像是有去祭拜過林朝英。
少司去大理了?找一燈大師?
周伯通啊,沒有沒有,沒有去大理。
周伯通欲蓋彌彰的遮掩著,李莫愁也不去追問,自顧自的說著。
少司我三年前被人騙過,本想去報仇的,結(jié)果被一燈大師的徒弟攔了,可惜我打不過他。
周伯通哪個徒弟,沒關(guān)系,你如今練了神功,肯定能打過他,等出去桃花島,就去大理找他。
少司你跟我一起去嗎,給我撐腰好不好!
周伯通又開始左顧右看,含糊其辭。
周伯通我就不去了,這桃花島挺好的,清靜。
少司那你跟我說說大理的事情唄,我好做準(zhǔn)備,不能在被欺負了去。
周伯通我也不是很了解,那年我跟師兄一起去,師兄整日和段王爺在書房,我只是在他宮里溜達,沒怎么出去。
沒干什么事,你心虛成這樣?
少司那徒弟你了解嗎?
周伯通漁、樵、耕、讀,四個徒弟,點蒼漁隱、樵夫、武三通、朱子柳。我也沒怎么見過他們。
少司傻姑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了,要不我去求了黃島主,你跟我一起去大理。
周伯通我不去,我要留在桃花島。
李莫愁還把九陰真經(jīng)的下半部默寫給了周伯通。
少司這你一直想要這下部。
周伯通以為王重陽將整部都刻在了古墓,并沒有懷疑什么。
李莫愁之后勸說了好一會,周伯通也沒同意跟她離開,但是做戲要做全,她還是去找了黃藥師。
少司前輩,你夫人的離世也非老頑童所致,你困了他十五年,不如放了他?
黃藥師你與全真教不合,為何替他求情?
少司對事不對人,老頑童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古墓的事情,況且這些日子他指導(dǎo)我練武,也算半個師傅。
黃藥師我們相識這么久,你一直教我前輩,為何稱他老頑童?
李莫愁不太明白他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雖說認識一些時日了,但是其實一共也沒說過多少話,除去醫(yī)術(shù)的討論,加起來還不如初逢吃烤魚那次多。
少司按輩分他是我?guī)熥婺且惠叄俏也幌霂熥媾c全真教扯上關(guān)系,反正他也不在意,就叫他老頑童了。如果前輩要論輩分,您與師祖是舊識,從蓉兒那邊算,您算是伯父。一時我也不知如何稱呼好,便一直叫前輩了。
黃藥師面色不改,只是背后的手緊緊的握著,泄露出他的情緒。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黃藥師你來只是為了帶他走?
少司傻姑的病基本好了,后面就需要好好養(yǎng)著了,我還要把錢送回古墓,打算與您辭行的。
黃藥師好,那玉佩你留著吧,以后可以再來島上,至于周伯通,我還不能給你答復(fù)。
等李莫愁離開之后,黃藥師又跑去陣法里吹蕭去了。
折騰了一通之后,周伯通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黃藥師站在他身邊。
黃藥師莫愁姑娘求我放了你,說想帶你走。
周伯通這小娃娃真是不錯,竟然為了我這個老頭子去求你,不過我可不能讓她欠了你人情,我不走,打死也不走,哼~
最終李莫愁還是沒有帶走周伯通,自己一個人離開,離開那日,黃藥師和傻姑一起來送她。
傻姑選了三個寶貝給李莫愁,黃藥師送了一個玉蕭,還碧海潮生曲的功法。
黃藥師見你有興趣,便送你當(dāng)做謝禮吧。
少司多謝前輩,傻姑你要好好學(xué)武功呀,后會有期。
李莫愁上了岸之后,買了匹馬,一路從舟山到空翠山,馬不停蹄,風(fēng)塵仆仆。
少司師父、婆婆、龍兒,我回來了~
林師父出去這么久還知道回來!
李莫愁挽著師父的胳膊,頭靠在她肩膀撒嬌說著如何想念。
小龍女也蹦蹦跳跳的跑來,孫婆婆見了莫愁回來也很是高興。李莫愁比了比小龍女的身高。
少司長高了??靵砜纯矗?guī)Щ貋砹耸裁矗?/p>
李莫愁打開包袱,滿是金銀珠寶和銀票。
林師父你怎么弄了這么多東西,如今我們生計不成問題了,外門的營生也做的有聲有色,你不必如此辛苦。
少司我救了桃花島的兩個人,黃老邪給的謝禮。我就是在桃花島治病才耽誤了這么久。
說著還拿了一個很是奢華的珠釵給小龍女戴上,只是和她身上清冷的氣質(zhì)并不相稱,有些不倫不類的。左看看,右看看,不好看,又拔了下來。
少司龍兒,你自己挑。
小龍女我想吃糖葫蘆。
小龍女一直記得師姐第一次回來的時候給她帶的糖葫蘆,酸酸甜甜的。
少司師父不是說我們的日子變好了嗎,怎么糖葫蘆也買不起?
林師父之前有段時間她老是吃,牙都壞,我不讓她吃的。
小龍女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李莫愁。
少司今日我回來,要不師傅特許一次,就一根好不好,我看著她,絕對不讓師妹多吃的。
林師父如今心態(tài)變化了,也不如之前那版苛刻的要求弟子,看著兩個自己帶大的孩子作怪,心情也很好。
林師父去吧,早點回來,我要考校你的武功有沒有疏忽。
少司知道了師父。
李莫愁將易經(jīng)鍛骨篇教給了師父,為其療傷。她本想將上下部都給師父的,但是師父拒絕了。
在空翠山過了一段溫馨的時光之后,李莫愁啟程去大理。
天龍寺。
一間禪房中,案條兩側(cè)分別坐著一個人,淡淡的焚香一縷縷飄來,案面上的茶杯中,茶水并沒有人動。
一燈法師面色平靜的注視著來客。
一個身穿棠梨色衣裙的姑娘,面帶著些譏諷。
少司一燈大師可是需要我?guī)湍貞浺幌?,幾年前陸家莊的婚事。
一燈大師阿彌陀佛,施主既已知那人并非良配,又何必執(zhí)著。
少司良配與否是我的自己的事情,不是你天龍寺插手我與那人解決恩怨的理由,更不是對我使出“六脈神劍”的借口。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一個高僧對一個毫無恩怨且武功不高的小姑娘使出殺招,是否說的過去?如果不是我還有點功底躲開了,那我就只能血染人家的婚禮了,這也是你們天龍寺作為賓客的禮節(jié)嗎?
一燈大師得饒人處且饒人。
少司哼,如今要我饒人,當(dāng)年可曾對我手下留情。你們不愿武三通覬覦養(yǎng)女的事情公之于眾,大可以對武三通下手,從根本解決問題,不是更好嗎?
一燈大師阿彌陀佛,施主想如何處理?
少司那要看您想怎么處理,我給您兩個建議。第一,我與那位高僧再比一場,生死不論。第二,如今武三通瘋瘋癲癲缺依舊不知悔改,為了陸家夫妻的安全,還是告知人家比較好,不然那天妻子被人擄走,都找不到源頭,再誤會了我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