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怕是早就疑心她了,只不過平日里他不表露出來罷了。說什么少年夫妻,一路相互扶持,情意深重,到頭來都抵不過歲月的侵蝕,也抵不過帝王的多疑。
春花環(huán)顧著眼前滿堂姿態(tài)各異的嬪妃們,然后又看著瓊林苑外的透出的那一方蔚藍天空,復(fù)又想到身邊坐著的趙禎,心中頓時涌起了一股疲憊和厭倦。
結(jié)束了選司飾的比賽之后,趙禎親自帶著趙徽柔到京城街上閑逛,兩人在馬車上,說起了剛才的比賽,也說起了董秋和。
“你說什么?你姐姐從前便向娘娘推薦過秋和?”
“是啊,我和姐姐都可喜歡秋和了,可是爹爹和嬢嬢卻不喜歡?!被杖嵋苫蟮恼f,“為什么爹爹和嬢嬢不喜歡秋和呢?”
“爹爹沒有不喜歡秋和,爹爹猜,嬢嬢也沒有不喜歡秋和?!?/p>
“那為何不讓秋和做司飾呢?她可心靈手巧了,而且還聰明?!?/p>
“因為在宮中,有些時候最好的未必就一定要留下,最聰明的未必就是最好的?!?/p>
“為什么???”徽柔還是不解,“嬢嬢不就是最好,最聰明的女人嗎?”
趙禎聽見這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有些落寞和苦澀,“是啊,你嬢嬢很好,很聰明,可是她卻也太好,太聰明了……”
她好的讓我感覺根本就抓不住,有些時候,我也會捫心自問,她是屬于我的嗎?
自七夕節(jié)之后,春花和趙禎的關(guān)系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境地,兩人好像是在冷戰(zhàn),誰也不理會誰。
坤寧殿和福寧殿之間也沒有相互走動,趙禎再也沒去過坤寧殿,反而是更為寵愛張妼晗,七夕之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翔鸞閣過夜。
坤寧殿。
端午過后,汴梁的天氣就已經(jīng)漸漸地沒有夏日這般炎熱了,就算是位于廊下曬太陽,也不會感覺炙熱,反而會感覺舒服。
于是,趁著這好天氣,春花便直接在坤寧殿小花園的樹蔭之下搭了一個吊床,平時沒事的時候她就躺在這上面曬著些許陽光,小小的睡一會兒,特別悠閑。
“嬢嬢,我能不能不扎馬步了?”
“嬢嬢,我好累啊!我的腿一直在抖?!?/p>
“嬢嬢,你睡著了嗎?嬢嬢……”
“嬢嬢,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p>
春花頓時拿下?lián)踉谀樕系臅粗跇涫a下扎著馬步,腿抖的像是篩糠似的徽柔,春花半點不留情,“不行,今天馬步不許扎夠一炷香,不然別學(xué)武功了。”
“徽柔,這點苦都吃不了的話,那今后還有更加苦痛的時候,你怎么挨過去?”
徽柔扁了扁嘴巴,差點就要放棄了,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一頓,之后居然收斂了委屈的的神色,再次堅持了下來。
直到面前的一炷香燒完了之后,春花這才松口讓徽柔休息,原本就腿抖的徽柔更是直接不顧禮儀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嬢嬢,我們今天學(xué)什么???”緩了一會之后,徽柔又問。
春花打開她制定的徽柔的課程表,找到了今日的課程,“今日,我教你算數(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