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開眼,趙禎看見的便是站在他側前方一臉冷漠地看著他的春花,還有身旁兩個按著他的任守忠和張茂則,腦子還不清醒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腦補了什么,頓時就慌了。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你們按著朕這是要做什么?”
“皇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是不是你指使的他們?”
“來人,來人,皇后……和任守忠、張茂則串通謀大逆?!?/p>
此言一出,任守忠和張茂則頓時驚慌的跪倒在地上,完全沒有料到這種變故的御醫(yī)和宮人們也都紛紛跪下。
春花:“……”
春花看了看滿屋子的人,心里翻了一個白眼,當著前朝大臣和后宮眾人的面,咋?她實名制謀害皇帝?
趙禎這狗比男人,幸好今日的事情她多留了一個心眼,拉上這么多的人見證,否則就他這么稀里糊涂的一嚷嚷豈不是又生事端?
文彥博和富弼則是面面相覷,眼見剛醒過來的趙禎驚慌害怕,連忙上前安撫,“官家,官家莫怕,官家這是誤會了,娘娘和兩位先生還有御醫(yī)們這是在施針救官家?!?/p>
等到事態(tài)被控制住了之后,春花直接揮袖離去,她決定了除非趙禎的葬禮,否則她是不會在靠近趙禎了,因為挨著趙禎太近,人會變的不幸。
那日在騎射場上淋了雨,徽柔回去就感染了風寒病倒了,不過因為年輕身體好,吃了幾日的藥之后就好了。
然后她就又聽到路過的侍女們說趙禎病了,她這才知道趙禎病倒了,當即也顧不上為曹評傷心,不顧一切地跑去福寧殿看望趙禎。
等到徽柔看見著躺在病榻上虛弱的趙禎時,心中既傷心又愧疚,她有些后悔之前和趙禎賭氣。
就算是生再大的氣,趙禎畢竟也是曾經(jīng)很疼愛她的父親,為了父親的能夠開心養(yǎng)病,徽柔決定暫時忘記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留在福寧殿照顧趙禎,讓趙禎快點好起來。
福寧殿。
“爹爹,你吃吃這個,”徽柔將一碟釀梅子遞給趙禎,“這是我和姐姐學了之后,親手做的,你吃吃看甜不甜?”
“若是徽柔做的,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壁w禎吃著釀梅子,笑道。
“爹爹這仿佛不是特別由衷的稱贊呢?!?/p>
趙禎嚼著嘴里的釀梅子,但是心里卻想著另外一件事情,“其實,爹爹想吃……”
“想吃什么?徽柔去學?”徽柔好奇的問道。
“但是這個徽柔恐怕做不好,”趙禎說,“爹爹想吃你嬢嬢宮里的南瓜餅、紅薯粉、麻婆豆腐、糖醋里脊肉、檸檬水木瓜雞肉絲涼拌、玉米排骨湯、珍珠奶茶……”
“以前爹爹去你嬢嬢的殿里,你嬢嬢她總是變著法的給爹爹做好吃的,現(xiàn)在想來已經(jīng)許久未曾嘗到你娘娘做的吃食的滋味了,真的是有些想念?!?/p>
自從他們鬧掰之后,春花無事不會來福寧殿,而坤寧殿也不歡迎趙禎去,兩人已經(jīng)就這般僵著許多年了。
趙禎就算是有心想去哄哄春花,但是奈何春花待在坤寧殿不出來,根本就不見他。
“可是太醫(yī)說,爹爹不能吃這些,而且嬢嬢正在閉門吃齋抄經(jīng),為爹爹祈福,哪有時間給爹爹做這些好吃的?”徽柔提議,“或者讓廚房去做,再或者讓姐姐去學?!?/p>
“算了,你嬢嬢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爹爹了?!?/p>
想到上一次自己病重胡言亂語,說春花伙同他身邊的人謀害他的命,趙禎清醒過來之后心下愧疚不已,想要和春花說幾句道歉的話,結果春花卻氣的拂袖而去。
想必,自那天之后,他和春花的關系就更加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