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沅拿著鐵鍬從她身邊經(jīng)過,擋住了實驗室那群人觀望的眼神,小聲說:“怎么不多睡一會?”
“已經(jīng)睡好了,現(xiàn)在是要拌種子然后去播撒嗎?”
林逸欣正在指導他們拌種,以及干粉拌種劑的比例。
卓沅:“對,你去洗漱吧,這藥粉吸入了不好。”
“嗯,一會我和你們一起?!?/p>
林逸欣嘴在指導著,眼睛余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往云若木身上瞟。
這是那個不愛出門,不喜歡跟別人說話,對其他人都很淡漠的云若木?
種地把她怎么了?
蔣敦豪:“老師,這種子已經(jīng)拌好,下面怎么做?”
“把它裝無人機里就好,會有專業(yè)的人員操作?!绷忠菪朗栈啬抗庹f道,“剩下的種子就不用搬下來了,直接運到較遠的田塊,無人機電量消耗的小些?!?/p>
她試圖將最好的播種機搬過來,可行程太遠,機器過大,加之150多畝地用無人機可以很快完成,便只帶了兩臺便于裝運的播種無人機。
云若木洗漱完,無人機的第一次播種正在進行。
蔣敦豪和鷺卓站在瞭望塔上眺望,后者轉(zhuǎn)身喊道:“若木,你快上來看看,從這里還是蠻震撼的?!?/p>
云若木手腳并用的爬上去,最后一個臺階鷺卓伸手將她拉了上來。
田間溝壑縱橫交錯,半個多月從滿片金黃色的水稻到如今播撒下小麥種子。
兩分鐘后,無人機成功播撒完從田間回到裝載種子的地方。
撒肥和播種要同時進行,蔣敦豪便帶著幾人去搬運化肥。
人工裝種子的速度跟不上無人機播種的速度,五個嗯因為并不熟練圍著一個桶倒撒種子。
云若木看著有一個無人機處于停滯狀態(tài),走到林逸欣身邊:“閑著干嘛,讓你的組員也動手,給他們發(fā)工資當來這里旅游的嗎?!?/p>
實驗室的組員平時動腦或者動手處理實驗器材,此時就在一旁看著少年們?nèi)绾尾僮?,不乏其中有些人帶著幾分嫌棄的情緒。
人群中傳出幾道竊竊私語。
“這點活都干不好,種地累什么,哪有我們手腦不停的在實驗室累啊。”
“就是,林老師還讓我們動手,拜托,我手可是很寶貴?!?/p>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二人,有人很是嫌棄這一番言論。
“別把你的感受加在我們身上,吃著土地種出的糧食,卻貶低種出糧食的人?!?/p>
說著,其中一些人還遠離那兩位口出狂言之人,可別給他們帶壞了。
云若木聽到他們的話語聲,臉色冷淡,她此時有些慶幸無人機起飛的聲音掩蓋了他們話語,而少年們一門心思的撲在種子這件事上,哪怕聽到也懶得的理睬他們。
理會這些恃才而驕的人做什么,撒完種子之后,把他的腦袋按在那新鮮的有機肥里,讓他們清醒一下就好了。
云若木冷眼看著,沉聲道:“這就是實驗室你們新招的人才?人中蠢才嗎。”
一群所謂的人才對于土地和人的尊重,還沒有前幾日的嘉賓看的通透。
林逸欣的臉色沉了幾分,大步走到那群人旁邊:“停止你們的蠢言蠢語,該干活就給我去上手干,只長了腦子的蠢東西?!?/p>
他們沒想到自己的私語被林逸欣聽到了,這會低著頭不敢反抗。
她指著最先發(fā)言的兩人:“張三李四,去地里施肥,好好接受一下熏陶?!?/p>
林逸欣作為實驗室最年輕的教授,年僅26,在實驗室也是出了名的暴躁,除了云祁和云若木沒人壓的住她。
兩人默默反抗了一句。
“老師,我叫張旭不叫張三?!?/p>
“我叫李杰,也不叫李四?!?/p>
林逸欣白了他們一眼:“這會知道自己叫什么,我以為你們吃的飯都喂狗了呢,麻溜去干活?!?/p>
見二人動身,林逸欣悄悄對云若木挑了挑眉。
看,姐帥不帥。
林逸欣:“他們兩個是他們家花錢塞進來的?!?/p>
云若木淡然:“下次別什么人都收,壞了實驗室風氣,還有紅包吃的比他們好。”
“行,別人塞錢進來不要白不要,而且他們兩個只是外圍人員,無傷大雅。”
云若木將鐵鍬塞在林逸欣手里,笑意盈盈:“干活吧。”
林逸欣臉上憋出一個笑容,慘不忍睹:“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