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許知嫁與江瀾做嫡妻,你好似一點都不驚訝?”妖芷靠在她的腿上,手中把玩著她腳踝上的金鏈,饒有興致的問,她緊盯著江顏,不愿放過她面上的一絲情緒變化。
但沒有,那張漂亮的面容上甚至眼里皆無一絲情緒。
妖芷意味不明的盯著她精致的下顎,揚唇笑道,“聽聞今日兩人一同去了寧云寺出游,江瀾還在佛塔內(nèi)點了一盞千佛燈!”
江顏沒有回答關(guān)于那人婚嫁的問題,低眉垂眼,只是長長的羽睫一顫,佯裝鎮(zhèn)定道,“這不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嗎?”
她的毒快解了,江瀾又禁了她的足,那條卸下許久的腳鏈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腳上,侍候她的侍女也比以往的更加的小心翼翼,嘴更嚴,像他議婚這等大事她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所有人都瞞著她,就她不知道,何其可笑。
江顏眼里掠過一絲陰沉,轉(zhuǎn)瞬即逝。
妖芷閉起眼眸,臉上揚起愜意的笑,也不去窺探她心中所想,她到要看看這一局這個從地獄里殺回來的人該如何破解!
前院
“太爺,大小姐問您是否現(xiàn)在就開席?”江存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江韶雖是一介太妃,但也是皇家人,身份擺在哪兒,沒人敢怠慢。
席間觥籌交錯,江瀾興致缺缺,冷著一張臉自顧自的喝著面前的茶,他盯著茶杯中浮上來的茶沫,指尖磨礪著杯口邊緣,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顏中毒這事,府中人盡皆知,江瀾以她要靜養(yǎng)為由,推了這場晚宴,他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但江顏明白,不就是怕她出席晚宴,聽到他要娶別人的事嘛!
她獨自坐在窗邊許久,瞇起幽暗的眼眸,對身后的苓香勾手,把面前的酒壺遞給她,吩咐道,“給你家公子送去!就說是我請他喝的?!?/p>
江顏知道,這酒他定會喝,因為江瀾對她根本就不設防。
果然,江瀾真喝了那酒,喝下沒多久,他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他哪里還不明白的,她這是在無聲的同他抗議,竟敢給他下藥,抬手揉了揉額角。
離他近的許知見狀忙起身走到他旁邊殷切道,“表哥可是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可好?”
江瀾側(cè)身躲開她伸來的手,皺著眉丟下一句還有事便自行離開了,留下一臉紅白交替的許知站在原地。
江玉冉瞇起眼,走到她身邊安撫道,“這些日子你別往他身前湊,這門婚事是太妃賜的,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就算他再不悅,他也不敢越過太妃來怪罪咱們,等你嫁過來,江家大小事宜還不是由你說了算,至于那個賤種,生與死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許知聽了,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看了一眼江瀾消失的方向,收回視線,依母親之言坐回位置上。
江瀾推門進來的時候,江顏自顧自的坐在窗邊喝酒,屋內(nèi)的燭火被風吹動,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來了?”她率先開口道,借著光江瀾冷峻的臉上出現(xiàn)不正常的緋紅,長長的青絲粘在脖頸上,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江顏面上雖不顯,捏著裙擺的手指因用力發(fā)白,后背發(fā)涼,盯著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時,感覺心臟一瞬驟停。
“為何?”如同野獸般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獵物,炙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青絲交纏,滾燙的指尖劃過她的眉眼,再問了一遍,“江顏,為何?”
江顏不語,克制住心中的恐懼,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心中所想,也就這樣做了,堂兄不喜歡?”
他盯著她那張漂亮的小臉,柔軟的腰肢讓他有些情難自制。
他聲音染上欲色,“不害怕?”
江顏抿唇,羽睫輕閃掩蓋心中的恐懼,抖了抖發(fā)白的唇瓣,“堂兄會殺我嗎?”
自然是不會的,一揮手,門窗砰的一聲全被關(guān)上,江瀾的神色里早已染上瘋狂之意,被藥物控制的他根本分不清讓他欲罷不能的是身下之人的一身媚骨,還是體內(nèi)的藥物作祟,一但染上就再也戒不了,前世如此,這一世,亦然是。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江瀾醒來的時候,看到身旁被解開隨意丟棄的鑰匙和鎖鏈,心中寒冷刺骨,氣的他眼都紅了。
又跑,難怪一向厭惡下三濫手段的人會突然主動給他下藥,原來在這等著呢!為了一把鑰匙讓她犧牲這么大,也真是難為她了!
對于江顏的做法,妖芷也大為震撼,還有濃濃的不解,就算她想逃,也有很多種方法,為了一把鑰匙,也不至于主動把自己送到江瀾的床上吧!
沒過多久,妖芷就明白了這人要干什么,天色破曉時分,躲藏云隱追捕多日的江顏身著一身紅衣,不在隱藏行蹤,光明正大的出了門。
妖芷不問也不阻止,饒有興致的跟在她身后。
街道上熱鬧非凡,皆在議論紛紛討論江、許兩家締結(jié)婚約,排場有多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