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fā)熱了,知道嗎?”江顏醒來的時候,妖芷正坐在她身邊,見她醒了,唇邊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只是看江顏的眼神很是怪異,但被她掩飾的很好,全身難受的人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一細節(jié)。
江顏摸了摸額頭,還是有些熱,一動就四肢酸痛,容不得她任性起身,她也不掙扎,放空大腦目光呆滯的盯著上方的青色的床幔。
沒過多久,妖芷推門進來,手里端著水,她將帕子扔進水中打濕,走到床邊替她擦拭汗?jié)竦纳眢w。
突然她動作一頓,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隨后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她手中的動作,只是動作輕柔了許多。
“阿顏,餓不餓?”江顏白著臉,沒什么胃口,搖頭道,“不餓,你先去封家探探路,晚上我們就行動?!?/p>
妖芷不贊同的看她,“大夫說了,你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不能奔波勞累,你都這樣還想著這個!緩個幾日不好嗎?”
江顏說出心中的擔憂,“天氣這般熱,封家要是提前下葬了怎么辦,到時候去刨墳總會不好?!?/p>
妖芷面色一抽,聽聽,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刨墳”虧她敢想。
夜晚的靈堂之上,紙火搖曳,一個婦人低低的抽泣,隨后被丫鬟扶著出了靈堂。
一身下人打扮白色素衣的江顏混跡在一眾丫鬟仆役之中,跪在地上久了,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哪兒哪兒都不得勁兒,她目光閃了閃,找了個機會退出靈堂。
打算找個地方休息幾個時辰,等晚上再去靈堂開館。
晚上有些冷涼,淡月攏沙,一道身影潛進靈堂,江顏剛一進去就被里面濃郁的香紙味嗆得打了個噴嚏,怕引起門外守門的小廝,忙捂住嘴,壓下胃里翻滾的惡心感,走到黑色的棺槨前,開棺。
妖芷不在,空曠的靈堂中就只有她一人,顯得陰森森的,雖說她是曾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但被江瀾嬌養(yǎng)了這么久,好似也被養(yǎng)嬌氣了,竟讓她感到有少許的害怕!
但一想到前世的死,一咬牙用力將棺蓋打開,還沒看個究竟,突然,腰上一緊被人攬著隱在房梁上,打開的棺蓋唰的一聲合上,嚴絲合縫。
江顏差點驚叫出聲,一只溫熱的大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發(fā)出聲音,從門外進來一個全身藏在黑衣下的黑衣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只見那人徑直走向棺槨,一掌將棺槨震開,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江顏急了,想出手阻止,顯然下面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兩人,一柄閃著寒光的劍聲刺破空氣發(fā)出刺耳的的聲音,錚的一聲落在江顏身旁的木梁上,瞬間灰塵四起,擾亂了她的視線。
身子被人攬住退后了數(shù)丈,兩道強勁的內力在狹小的空間內炸開,江顏瞬間被氣浪沖暈。
摟著她腰的人動作一緊,也顧不上會不會驚動封家,抱著她越過高墻,消失在黑夜中。
鬧出的動靜太大,寂靜無聲的府邸內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黑衣人看了一眼江顏兩人離開的方向,黑洞洞的眼睛瞇起,吐了一口血,從地上站起來,轉頭看了一眼靈堂,抽回梁上的劍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