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感到他逐漸松開手,抬頭見他眉眼間盡顯憂愁,用力推開他。
“別碰朕。”
說罷,轉身離去,獨留白起在風中佇立。
嘎——
尖銳的烏鴉叫劃破寂靜,一只手搭在白起肩。
“白起,別忘了?!?/p>
等白起回頭,身后只有落在地面的幾支黑羽毛。
最近奏折少了許多,批閱起來不算太累。
天色漸晚,夕陽把天染成血紅。等了這么久,南閣主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近日也沒再讓起去盯著將軍府的將軍,有太后罩著他,起也調查不出什么線索。
不過,嬴政也發(fā)現(xiàn)奇怪的事情。
那起最開始天天板著一副臉,和自己熟絡后竟如那南閣主一樣鬧騰。
真不愧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
“陛下,您天天戴著天子冠不會累嗎?”淵正捧著天子冠,在手上掂量,感覺重量還不小。
嬴政沒理他,站在桌案前練字。
“陛下,這些書寫了什么?”淵又看著書架上陳列的書籍,問道。
“陛下...?”
“陛下....”
“陛下...!”
“閉嘴!”嬴政忍無可忍,手中的毛筆直接折斷。
淵乖乖閉上嘴,安靜地站在旁邊給嬴政研墨。
要不是因為南閣主說這樣可以惡心到嬴政,自己才懶得跟他說話。
讓他煩的不行,就有機會把自己送回組織。
淵這么想著,連嬴政叫他都沒聽見。
待回神,嬴政已離開御書房,不知所蹤。
茶館內。
“嗯?怎得是陛下?”南閣主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看著眼前,為掩人耳目穿得質樸的嬴政。
“起在想事,朕沒打擾他。”嬴政坐到南閣主對面,打量一番周圍。
“放心,沒有烏鴉跟著你。”南閣主看出他的顧慮,放下茶杯,撐著臉,“那本古籍我知道是什么了,陛下想知道嗎?”
“廢話?!?/p>
“我不能什么好處都撈不著吧?”桃花眼直直盯著嬴政,“要不陛下上臺為我唱一曲?”說著抬起手,指向旁邊的戲臺。
眼見嬴政眉頭緊鎖,趕緊辯解:
“開個玩笑嘛,陛下不要這么嚴肅好不好。”
“說正事?!?/p>
南閣主深吸一口氣,表情凝重起來。
“陛下真想聽?”想到嬴政每次看向白起那熾熱的目光,他都有點不知如何開口。
“說。”
“那書的內容,是用血族語寫的?!?/p>
血族?
嬴政剛舒展的眉頭又重新皺緊。血族可是對玄雍威脅最大的外敵,小時自己曾落入他們手中,還是白起擋在自己面前,一己之力突出重圍。
贈與白起的鐮刀,也是從血族那奪來的。
血族人都有強大的異能,但不好控制,所以總在內部暴走,自相殘殺。
“你的將軍恐怕是跟血族做了交易吧?”
嬴政握著茶杯的手微顫,白起那么恨血族,怎么可能答應他們。
“書里講的大概就是關于血族異能的,還有些詛咒什么的。受詛咒的人會變強,相對的,能力越強,詛咒越強?!蹦祥w主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時不時觀察嬴政的反應。
“那你呢?”嬴政知道南閣主也會一些把戲,好奇他怎么沒有詛咒。
“陛下為何覺得我沒有詛咒呢?”南閣主微笑,指尖把玩折扇,“只是沒有武安君那般嚴重罷了?!?/p>
注意到嬴政好奇的目光,輕嘆,道:
“我永遠都不能離開組織,除重傷外,我是不會自然死亡的?!?/p>
不會老嗎?嬴政看著他那少年般的臉。
“那朕...”剛開口,就被南閣主打斷。
“陛下也想要這種能力?”
心思直接被南閣主看穿,一時語塞。
“可以啊?!蹦祥w主很爽快,“陛下想要的,就沒有我拿不出的?!?/p>
“不過,陛下可要想好了,這種事不能反悔?!?/p>
“想好了,可以來北閣找我。”
“北閣?”那也不是南閣主的地盤。
“最近北閣有點小麻煩,我得去看看。陛下慢慢考慮?!?/p>
話盡,風吹過,南閣主在眼前消失。
考慮...嗎?嬴政確實想要更強的能力。
可萬一代價自己無法承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