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閣主率先震驚的“?。俊背雎?。
承閣主似乎也未料到,不過迅速掩飾掉眼里閃過的驚訝,取而代之的是淺笑:“不自量力。”
“怎樣,陛下可愿意?”玄閣主看出嬴政的顧慮,“陛下若是無心,無病無痛,不老不死?!?/p>
“那不就是行尸走肉!”東閣主皺著眉,并不想讓嬴政答應(yīng),摘下自己的香囊砸在南閣主身上,示意讓他勸勸嬴政。
南閣主攤攤手,將香囊丟到遠(yuǎn)處,見東閣主臉上浮現(xiàn)的怒意,笑了下,并無半絲想勸他的意味,反倒饒有興致。
“朕…愿意?!?/p>
“陛下!”東閣主忍無可忍,站起身大喊,身邊的南閣主卻大笑起來。
“哈哈,陛下好膽量!”南閣主鼓掌,被玄閣主瞪了眼,就乖乖閉上嘴,坐在石柱上。
玄閣主張開雙臂,向嬴政走去,將他緊緊擁住,一只手將他的頭按在肩上,另一只手輕拍他的背。
“別怕。”
一陣幽香傳入嬴政的鼻腔,本就疲憊的他只覺眼皮更沉。
“好香?!辟剜?/p>
“嗯,是迷香。”
見嬴政身體放松下來,玄閣主將他放在石臺中央,躍上刻著蟒蛇的石柱,俯視,石臺刻的蛇像牢籠般圍繞在嬴政周圍。
“開始吧。”
日光下澈,穿透云層,窗外鳥鳴不斷,殿外的桃花樹已開滿花,花瓣隨風(fēng)散落,兩瓣飄進(jìn)殿內(nèi),落在蒙了層灰的柜面。
呢喃幾聲,翻身感到有個溫暖的存在,迷糊間伸出手抓緊,卻被推開,不滿地蹙眉,睜開眼,對上的是白起的視線。
“靠!”困意瞬間消失,嬴政嚇得一拳掄過去,被白起擋下。
“陛下,您醒了。”白起伸手靠上他的額頭,只有一陣涼意,“冷不冷?”嬴政身上已蓋兩層被褥,不知為何手腳還是冷如冰,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暖意。
嬴政沒有應(yīng)答,指尖搭上自己的手腕,摸不到脈搏。又將手伸進(jìn)褻衣,手心按在胸膛。
沒有心跳。
果然。
“臣去請?zhí)t(yī)?!闭f罷,白起轉(zhuǎn)身就要走。
“站住!”嬴政慌忙抓緊他的衣擺。這時候請?zhí)t(yī),自己心臟的事不就暴露了嗎。
太醫(yī)知曉就等于羋月知曉,萬一她先下手為強(qiáng),自己的交易不就功虧一簣了?
白起回頭看他,剛想問有何吩咐,卻聽他開口。
“別走,陪朕?!?/p>
白起愣了愣,似乎是有些驚訝,將身上穿得披風(fēng)解開,搭在嬴政肩上,又單膝跪在他的榻邊,雙手輕輕捧起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捂熱。
“陛下,您睡了三天了?!?/p>
嬴政剛想問,怎料白起已經(jīng)回答出來。
“是發(fā)生了何事,可需臣幫...”白起的拇指摩挲著他的手背,如同對待什么珍寶般,話卻被嬴政打斷。
“不需要!”
嬴政甩開他的手,顯然并不領(lǐng)情,見白起垂眸,發(fā)覺自己對他的態(tài)度過于惡劣了些,再怎么說,錯的是羋月,又不是他。
別過頭,只剩長嘆:“你走吧?!?/p>
白起眼波流轉(zhuǎn),薄唇輕啟,好似有千言萬語將要如滾滾波濤般涌出,伸出的手握緊又放下,洶涌的波濤到嘴邊也只剩下一滴水。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