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瞪大雙眼,幻視到嬴政鮮血四濺,倒在地上逐漸失去生息,雙眼渙散,落寞地看著自己,自己擁有強(qiáng)大的力量,卻無能為力。
「廢物!」
不,不是這樣的。
白起瞳孔地震,血族的利爪正朝嬴政落下,即將把他撕裂。
不!?。?/p>
白起怒吼一聲,大地為之顫動(dòng),雙目猩紅,詛咒的力量傾瀉而出,離他最近的南閣主被氣流砸重重砸在地,吐出口血,四周的血族震出幾丈開外,撞到后面的同伴,倒成一片。
血族的利爪近在咫尺,嬴政認(rèn)命般緊閉雙眼,預(yù)料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傳來,想起玄閣主取心前說的“無病無痛”,竟是直接失去痛覺嗎。
腳下的地震了震,還是好奇睜開眼。巨大的黑影擋在自己身前,與往昔的身影重疊,剎那間便把大片血族粉碎,鐮刀一起一落,甩出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空氣中滿是血腥味。
“陛下還好嗎?”南閣主笑嘻嘻地走來,嘴角還殘留血跡,伸出手扶起嬴政,與此同時(shí)從手心傳遞法力,讓他好受一點(diǎn)。
“放開?!辟]厲聲呵斥已是對(duì)他最大的寬容。
南閣主就愛與嬴政對(duì)著干,何況現(xiàn)在松手,嬴政這虛弱的模樣,估計(jì)還得倒下去。
他不放手也在嬴政意料之中,沒被血族所傷乃是萬幸,但白起能在片刻沖到身前,難免想起幼時(shí)他也是如此把自己擋在身后,獨(dú)自面對(duì)好幾個(gè)血族人。
又欠他個(gè)救命之恩了。
“陛下...”南閣主本笑著的眼睛逐漸瞪大,白起已將目光所及的血族屠殺殆盡,他的本意就是來刺激白起,便于探查他力量的底細(xì)。
以免日后那狡詐的老女人反悔,控制這兵器對(duì)抗四方秘閣,還不至于全無對(duì)策。
他本以為弄死白起,如同踩死只螞蟻一樣簡單?,F(xiàn)在看來,白起的力量不容小覷,光是那怒吼,都震得他幾根肋骨斷裂,得虧他不易死,才沒直接去參拜閻王。
云的彼岸露出橘紅,天將破曉,大多數(shù)血族倒在地上,血流成河,也有的僥幸逃生,近期應(yīng)是不敢來犯。
出乎意料的是,白起沒有停止,四處張望,尋找新的獵物。長柄的枝椏更長,纏繞他的整條右臂。皮膚脫落,面目猙獰,臉上找不到一處好肉。
“陛下,要不我們先走?”南閣主咽了咽口水,雖已知接下來會(huì)發(fā)生什么,但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若有半點(diǎn)差錯(cuò),他倆都得死。
“不行?!辟F(xiàn)特別擔(dān)心白起,要不是南閣主攔著,他現(xiàn)定閃到白起身前,去確認(rèn)他的狀態(tài)。
聽此答復(fù),南閣主在陰影間露出冷笑,折扇在指尖打轉(zhuǎn),最后合上,扇柄輕拍嬴政,又打開擋在他的嘴前,頭靠在他肩膀。
“陛下,冷嗎?”
毫無邏輯的提問惹得嬴政不解回頭,他明知自己已感受不到溫度。
見他不語,南閣主站直身,趁他不注意,開始默默后退。
白起亂晃的視線與嬴政撞個(gè)正著,瞬息之間,鐮刀已將他貫穿。
嬴政呼吸一滯,顫動(dòng)的視線向下滑,鮮血順著穿透胸膛的鐮刀,源源不斷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