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太陽高懸天空,如同一團熾熱的火球,將無盡的熱量灑向大地,而在理發(fā)店的閣樓上正有三人如火如荼地搓著麻將。
此時閣樓似乎被夏季的悶熱包裹了,陽光透過窗戶和門縫,透著微弱的光線,更為房間帶來了一股沉悶的氣息。
可那三人依舊熱情不減,一人頭上帶著一頂白色的面罩,只露出他的雙眼和他的嘴巴,只要認真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從面罩的邊緣上發(fā)現(xiàn)他臉上溝溝壑壑的疤痕,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牌面。
另一人,他頭頂上也弄了個卷發(fā)的發(fā)型,身著一件白色背心,他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半濕透了背心,仿佛從身體內(nèi)部蒸騰出一股熱氣,不停地抖著腿,嘴里還叼著一根牙簽,他摸到一張牌后,思量片刻,將手中那牌打出,
十二少“三萬!”
而在一旁的信一看到這張牌后,他的眼睛瞬間發(fā)亮,他的聲音開始興奮起來,
信一“吃糊,十三幺!”
十二少看了一下信一鋪出來的牌面,自覺火冒三丈,狠狠地盯著信一,咬著厚槽牙說到
十二少“有沒有搞錯,我一出你就吃,你是不是出千?。 ?/p>
信一嘴角揚起弧度,語調(diào)端的漫不經(jīng)心,悠哉悠哉地回懟道,
信一“你自己牌技差,就話我,明明那個牌是你自己出的?!?/p>
四仔“啪”一掌拍到麻將桌上,震得部分麻將彈了起來,眼底一片憤憤,厲聲呵斥道
四仔“你們你兩個撲街黑社會,莫吵啦!下一局啦!”
這樣兩人才沒有繼續(xù)吵,將麻將鋪平,正打算重新再疊一局,這時,十二少突然彈出身子,往信一這邊靠了靠,嬉皮笑臉起來,
十二少“對了,信一,聽講城寨來著個好靚的老師,是不是真的呀?”
信一“那個老師,的確有點奇怪…”
信一聽著十二少的話,一個人答非所問起來,像是陷入了沉思…
林雪拿起掃把,向上揮動著掃把的手臂,打算將天花板灰塵掃落下來,卻不成想灰塵太多,引得她不斷咳嗽,
蜚蜚“咳咳咳!”
信一走過去拍了拍教室掉下來的灰塵,將自己兜里的手帕遞給林雪,
信一“林老師,你可以用這條手帕擋住灰塵,這里已經(jīng)一年沒打掃了,灰塵很多?!?/p>
林雪的臉由于咳嗽嗆得有點微紅,接過了信一的手帕,但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沙啞,
蜚蜚“好的,謝謝。”
信一看著林雪微紅的臉龐,他的臉上布起了一層淡淡的愁緒,猶豫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信一“其實,林老師如果你真的想當老師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城寨以外的學校的,這里是城寨,像你這樣的姑娘仔不應該留在這里的,普通人聞到城寨的味道,就已經(jīng)走開啦…”
但出乎信一的意料,林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強的韌性,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她嘴角揚起弧度,近乎肯定地說道,
蜚蜚“信一,謝謝你的關心,可是我沒有嘗試過呀,我不可以只聽從別人的意見,我就急著做決定呀,我必須要自己的思考,就算有困難,我也想自己面對,去克服,所以真的很謝謝你的提醒?!?/p>
這時,十二少離開了桌位,晃動著信一的肩膀,把信一從回憶中拉了出來,然后開始取消他,
十二少“死落,信一,那個老師肯定好正(漂亮)啦,不是的話,你竟然在呢度(在這里)定曬形(發(fā)呆)了,不行不行,我去看看先得!”
十二少說完連忙朝教室的位置跑去,信一猛然回過神來,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跟著十二少跑了出去,
信一“十二少,你去邊度(哪里)??!”
只留下四仔一個人在風中凌亂,氣得四仔又狠狠地拍了拍麻將桌,但也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四仔“你哋(你們)兩個撲街黑社會就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里!”
十二少跑到教室門口驟然停了下來,導致信一差點撞到他身上,
信一“十二少,你跑甘快做咩呀?”
十二少“你看…”
這時,四仔也剛好跟上了他們,他們齊齊看向教室那邊。
今天林雪穿著一條淡黃色的綢緞裙,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的白皙,那條裙子獨特的收腰設計,把她原本纖瘦的腰身越發(fā)盈盈不足一握。
恰好,有個學生在跟她道別,
“靚靚老師,聽日(明天)見,拜拜?!?/p>
林雪微微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fā),微微一笑,宛如春花般明媚,
蜚蜚“娟娟,聽日見,拜拜?!?/p>
林雪抬起頭正好看到信一三人像是定在那里了,她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道,
蜚蜚“你好,信一,這是你的朋友嗎?”
信一本想回答,卻被十二少攔在身前,跟林雪說起話來,
十二少“靚靚老師,我是信一的朋友,我叫十二少…”
信一看著十二少拉起林雪的手握起來,他的眸光微動,心中繾轉(zhuǎn)百回,一個無名火冒了起來,
早知道砍掉他的手就好了!
但信一看著林雪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他的心跳頓時間加快了節(jié)奏,
不過,靚靚老師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