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是一片翻倒的車廂碎片與散落一地的灰塵,空氣中彌漫著木屑、皮革與泥土混雜的刺鼻氣息。
四周的光線被厚重的塵埃遮蔽,唯有那些幽紅的眼眸,在昏暗中閃爍著不祥的光芒,引領壓迫感。
時暮憑借著求生的本能,艱難地從廢墟中爬出,他環(huán)顧四周,試圖在一片廢墟中找到尋找牧四誠的身影。
手指因緊握失去血色而泛白。
左邊,一片破碎與荒蕪。右邊沒有自己迫切想要見到的身影,后邊……
一名男子同樣狼狽地從廢墟中爬出,與時暮對視一眼,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看著眼前這個瘋癲的男子,時暮冷笑,心中暗自嘲諷,他就說怎么會如此順利,原來在這里等著。
男人擦了擦臉上沾著的灰塵,似乎察覺到時暮表情的不對勁,“你……”
剛開口說出一個音節(jié),便被一把劍抵在脖頸上。與此同時,咆哮聲從幽紅眼眸的源頭傳來,震得空氣都為之顫抖。
男人用修長手指夾住劍尖將劍移開,聳了聳肩,表情無所謂:“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菲兒瑞為什么生氣,但是現(xiàn)在可不是生氣的時候?!?/p>
隨后他指了指聲源,淡然開口:“我們的目標是它,一個更大的麻煩?!?/p>
話音落下,一群身形詭異、身披黑鱗、大小同豺狼的怪物緩緩步入視線。
它們身軀表面覆蓋著一層細密而閃爍著不祥光澤的黑鱗,那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時隱時現(xiàn),如同雨天時高空翻滾的烏云,又似深海中潛伏的巨獸之皮。
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都伴隨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
這些時暮都恍若未聞,只是將劍又移回原位,“它是你的麻煩,不是我的。”
第一次聽見時暮開口說話,清澈冷漠的男音聲線,男子愣了愣開口:“男的?”
下一秒,男子悶哼一聲,劍鋒劃破他脖頸皮膚。
他面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笑了一聲:“菲兒瑞,你對我下手,總得擔心你的同伴吧?”
那狹長的瞳孔流轉(zhuǎn)著暗光,“你把他帶到哪去了。”
男子沒有回答,反而抬腳對著時暮的肩來了一腳。
“呲……”
短劍在地上劃出火花,時暮被踹開數(shù)米遠才穩(wěn)住身子停下,看了眼手里報廢的短劍,隨意收進了系統(tǒng)背包。
而時暮剛剛站著的地方,正被一只張著尖銳獠牙的黑鱗怪物占據(jù)。
“讓風澤帶走了?!蹦凶右姇r暮無大礙,一邊抽出幾枚針射向那怪物,一邊回答時暮剛剛問的問題。
銀針碰盔甲,如同給黑鱗怪物撓癢癢一樣,分毫不入,原路盡數(shù)反彈。
男子似乎早知道無法制衡,在銀針射出的那一瞬間,便閃身撤離原地,躲開返回的銀針。
“好強的防御力?!蹦凶娱W到時暮身邊,有些苦惱,“菲兒瑞,打不過怎么辦?!?/p>
時暮面無表情:“打不過讓我踹回來?!?/p>
男子緘默無言,菲兒瑞這是在記恨他剛剛踹的那一腳?
那不是情急之下才做出的決定,再說了,那一腳哪有命重要。